王和泉见赵永忠父女俩一片情意,没法推让,只得把钱收了起来。不过他对峙要把统统的货色亲身给赵四娘家送去,赵永忠也只得做出让步。
装好碗碟的王和泉昂首见了忙要回绝,一旁的赵四娘忙劝道:“王叔叔,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李家小姨肚子里的小宝宝吃的!”赵四娘一面说,一面又从自家车上取了好几根棒子骨塞到王和泉的车上,接着道:“这些棒子骨虽不值钱,可把它炖成汤喝了对身材有好处,王叔叔你就拿归去给李家小姨补补身子吧!”
只听赵四娘径直说道:“小碗小碟一文钱三个,如果各买八十只的话,不如何好算,干脆各买九十只,一共是六十文钱。坛子和瓦缸的代价前天我也问过了,别离是五文钱和十文钱一个,那么十个坛子和两个瓦缸加起来,一共是七十文钱。对了,铺子里还缺很多罐子。让我想想,还需求买五个大罐子和十个小罐子。我记得大罐子两文钱一个,小罐子一文钱一个,这些罐子加起来,一共是二十文钱。总计一百五十文钱。爹爹,数钱!”
“如何不可?我在别家买东西,人家可不卖力送货上门,给你全价是该当的!”赵四娘劝道。
因而赵四娘笑道:“王叔叔,你怕我将来的四婶念叨,我还怕我家四叔跑来找我算账呢!我们两家虽说是亲戚,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家也是做小本买卖的,最是晓得这里头的难处,能体味到王叔叔你做买卖不易。以是啊,就按我爹说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王和泉听了,只得承诺下来。这时赵永忠叮嘱道:“王兄弟,明儿你来送货,一向沿着去姜家滩船埠的官道走,快到船埠的时候,应当能瞥见一间草棚,那就是咱家铺子。你把东西送到那儿就成了!”
赵永忠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传闻陈婆婆的身子骨不大好,一向吃着药,每月使费的药钱也很多吧?你媳妇又怀了孩子,想来家里用钱的处所必定很多,我可不能让你替我白做工!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王和泉望了望车上放着的那一大堆东西,内心一阵踌躇:翠莲身子弱,这些恰是她急需的,但是这些东西实在太贵重了……
见王和泉还是不敢收的模样,赵四娘大喊一声:“哎呀,都这个时候啦!再不去买东西,人家铺子就要打烊了!不能把咱家铺子里缺的东西补齐备,明天就没法儿做买卖啦!”她一边说,一边号召赵永忠搬上碗碟从速走人。
今儿天还没亮,他就推着一车沉重的货色,谨慎翼翼地从高店村解缆了。可也就只要早上卖了五十几文钱,从晌午到现在愣是没开张。其实在这儿做了半个月买卖的他也晓得,今儿不是集日,下晌很难会有买卖,再等下去也没用,还不如回家算了。但是不可啊,奶奶看病抓药需求钱,媳妇体弱保胎需求钱,家里平常开消需求钱……到处都要用钱,一家子老弱妇孺能希冀的就只要他了!而一整天下来,刨去本钱,他连三十文钱都没有赚到。他,必须等下去!直到刚才,目睹买卖有望,心灰意冷的他才决定清算东西回家,深思着能不能另谋个前程……
“这、这如何行?就算是不熟谙的人来买,他也必定要讲价,不成能给全价的呀!”王和泉推让道。
姜家滩的乡间小道实在不好走,赵永忠可不美意义让人家把这批陶瓷往家里送。甘愿明儿自家人辛苦些,本身脱手再把陶瓷从铺子里往家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