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长念尽力稳住自个儿的气势,嘲笑道,“那若再加上你叶家高低的性命呢?”
长念神采阴沉,捏着拳头抬头看他,道:“赵家另有七皇子。”
宫门的拱形城洞当中,两边亲信皆防备拔刀,叶将白却像是来话旧似的,闲闲散散地问她。
长念只感觉虎口发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微微侧头。
叶将白微微阖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是啊,最了不得的就是我们七皇子,将我骗得团团转,真将个吃肉的老虎,错当了吃草的兔子。”
电光火石间,一只手从背后伸上来,稳稳地将长念捏着剑的双手握住。
北堂缪理所应本地点头:“在场的人当中,最想杀你的莫过于我。”
“你想杀我?”他问。
中间的庞安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皱眉道:“这算甚么?大庭广众之下唤您,难不成还要您畴昔?”
叶将白一顿,神采骤沉:“你说甚么?”
“你说谁不自量力?”他眯眼。
纷飞的羽箭渐渐减少,最后归于地上,再没有新的射来。站在她身前护着的人稍稍让开一条路,长念就瞥见了顶着喧闹朝她而来的叶将白。
叶将白轻笑:“那你脱手吧。”
长念眨眼,歪了歪脑袋。
漫天的杀气,都被他脸上那看不清真假的笑意给压了下去,他缓缓走至离她五步远的处所,站定,问她:“想说甚么?”
来不及,两边在这城洞里本就隔得近,庞安俄然发难,长念避无可避,只能拔剑横于身前,想挡住他这一刀。
叶将白感觉,赵长念的眼睛是他见过最标致的,吵嘴清楚,杏仁的形状,眼尾微微上扬,傲视之间像怯怯的小鹿,他每次盯着她瞧,都能瞧上好久不腻。
此话一出,叶将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袖掩唇,一双狐眸盯着她问:“殿下,我若不是为谋逆,本日为何要站在这里?”
叶将白也是没推测他的行动,急喝一声:“庞将军!”
“哦?”叶将白低笑,“这普天之下,能来讨伐我的封王,除了一个二皇子,殿下觉得另有谁?”
不杀?那外头这雄师必然破她皇宫,叶将白此人嗜血残暴,天下落在他手里,不会有好了局。
“当――”
不管是在觥筹交叉的酒宴上,还是硝烟满盈的疆场里,此人都贵气得很,一身月白暗绣仙鹤的锦衣跟着他的步子衣摆翻飞,腰上的玉铃清脆作响,精美的玉冠上还别着一枚镂空细雕的龙簪。他身后太子一党满脸不甘心,蠢蠢欲动,却被叶良和林茂等人压得死死的。
眼瞧着那小不点儿无碍,叶将白这才悔怨本身打动,白送人家马脚。
“不自量力!”叶将白急得甩袖。
庞安大惊,想护驾已经是来不及,北堂缪这一剑角度极好,叶将白不管如何动,都在他击杀范围以内。
长念回神,呆呆地看着北堂缪。
“叶家高低百余口人,皆在刀刃之下。”赵长念迎上他的目光,不畏不惧,“只要你敢坐上那龙位,他们的人头就随之落地。听闻国公与叶家人夙来反面,想必不会顾恤。但你当真不顾恤,留给你的,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
北堂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双眼看向劈面离得更近的叶将白,反手躲去长剑,剑尖直抵他咽喉。
“杀。”她答。
往哪儿闪?长念摆布都是人,压根来不及反应,还不如尝尝能不能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