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赵长念,傻里傻气的,笑起来明丽极了,干清干净的,像一块上好的白玉。
“对……对不起。”
京都繁华地,向来不夜城,可两个大男人,半夜半夜的能逛甚么?
长叹一口气,叶将白闭眼揉了揉眉心。
长念呐呐地不敢说话,叶将白也没主动开口的意义,中间的错银云龙纹香炉袅袅地升着暖烟,晕染开半幅纱帘,两人间隔很近,相互的呼吸都非常清楚。
她实在很想说,在青楼来找洁净的,还要不媚不夺目的,是诚恳找茬吧?但看一眼叶将白的脸,老鸨没敢这么说,反而是更加殷勤地躬身。
“啪”地一声,水花四溅,老鸨吓得跳上来拖着两个小倌就跑。
试个鬼!叶将白最悔恨的就是断袖!
认识到自个儿在想甚么,叶将白神采顷刻阴沉,他起家,别开首淡然道:“殿下可还记得本日本该做甚么?”
本来是这么想的,叶将白暗哂,皇子与朝臣交友,靠的都是权势和圣上恩宠。七皇子两样都没有,没人情愿与她交友也是普通。
青楼。
“鄙人本觉得殿下能成事,已经筹算去替殿下邀功,现在倒是好,别说邀功,殿下还会扳连鄙人。”
“快撤了!”
老鸨苦着脸道:“爷,奴家也不晓得那边那位到底喜好甚么样的女人啊,最迩来我们这儿找小倌的大人也很多,奴家就是想尝尝。”
不过,别的配房里都是嬉笑调趣之声,他们这间也太严厉了些,活像是朝堂议事,十几个女人站成两排,没一个敢上前的。
赵长念慌得身子都在颤栗,偷偷抬眼看了看他,伸手就拉了拉他的衣袖:“是我的错误,您别活力,我改,千万别不要我……”
像极了梦里那双情动的、抓着床单的手。
叶将白感觉很嫌弃,一个男人,如何能动不动就脸红呢?
本来么,这差事落在七皇子头上,他甚么也不消管,想护着的那位主子也逃过一劫。就算七皇子到时候与两位大人有甚么不镇静,他适时出面打个圆场也就罢了,还能在七皇子面前得个好。
“没不要我就好。”长念似是没明白他那是疑问,不是诘责,反而松了口气,拉着他过来,很天然地就替他捏肩,一边捏一边道,“偶尔去中宫存候,母后总会念叨,说朝中这么多皇子,都与朝臣干系和谐,独我一个少与人结识。好不轻易得国公赏识,若您也感觉我不堪订交,那我便真的不知该怎的是好了。”
“您把事情搞砸了。”
老鸨笑意僵了僵,抽着眼角朝下头的女人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就换了两个小丫头上来。
老鸨急得直擦汗,虽不认得叶将白,但看这气势和穿着也不敢小觑,见他半天不点人,便上前小声道:“公子,这些女人都是楼里最懂事的,您看看?”
老鸨脸都绿了,想了一会儿,又换了几个小丫头出去,但这一回,几个丫头里还夹着两个小倌。
嗯?
内心烦躁更甚,叶将白伸手就摔了茶碗。
叶将白竟然想找女人了!
说来也是他本身不谨慎,红提来传话说出事了,他问也没多问就跟着过来,如果早晓得,他该不来的,叫这蠢货吃个亏长个记性,他也不消蹚浑水。现在再悔怨,到底是晚了。
如何说呢,一样是清秀,可此人的清秀就远比不上七皇子,大略是风月场里滚多了,眼角眉梢都是让人不舒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