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不敢吭声,他兀自气了一会儿,问叶良:“我能够进怀渠?”
真不愧是国公啊,太医颤颤巍巍地想,连有身都会,这天下另有他不会的事吗?
这俏公子眉清目秀,远没那拿着大刀的将军吓人,可不知怎的,闹腾的人群竟是渐渐温馨了下来。
叶将白嘲笑,拂袖而起,气得又在屋子里绕了两圈:“天下那么多事她不管,偏生要拿命来管这么一丁点百姓!”
刘太医不晓得她的身孕,这药会不会对孩子有害?可她去问,又不太合适,让黄宁忠去问,此人必定会先问她为甚么。
怀渠镇里重新燃起了炊烟,长念本来的意义是修好粥棚,重新发粥发药,但未曾想怀渠长史听着直点头。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叶将白所说的一个无关大局的人数,他们都想活,只要有人来救,他们也有人能活。
“那你们谁能去把她给我带出来?”叶将白坐下又起家,围着桌子转圈,“不消甚么太医评脉了,就把人给我带到这里来养着。”
饿慌了的人自是没那么听话,拥堵的人群里另有打起来的。长念按着木桶没揭开,秀眉微皱:“列队,两列。”
三柱香以后,长念将第一勺粥舀给了人。
长念摆手,轻声道:“宁忠,你不消同他争。”
“是!”还觉得她要心软让步呢,谁晓得竟不吃这一套,黄宁忠非常欢畅,拖着大汉就押去了一边。那大汉还是在呼啸,“大师别领,这些人逼迫百姓,粥里指不定有毒呢!”
叶良皱眉:“主子,怀渠里头委实太乱,死尸累累,加上您还要替陛下改折子,不成被困于里头。”
几大桶粥放去了粥棚,四周闻着香味的百姓簇拥而至,你推我攘地想抢粥,黄宁忠长刀一横,将他们吓退,朗声道:“官府派粥,粥管够,列队来领。”
但是排到他的时候,长念笑了笑,道:“再排一次。”
松了口气,叶将白端起药,一饮而尽。
大汉不平气:“你说列队,我排了,怎的不给人粥?”
“主子,该喝药了。”黄宁忠捧了药碗来,“刘太医说,您在这儿亲身派粥,必然要喝些防病的药。”
黄宁忠怒:“你此人……”
“她不肯,就打晕带出来。”叶将白怒,旋即又感觉这些人动手没个轻重,赶紧改口,“用药迷晕也行。”
想来想去,长念叨:“把这个给国公拿一份,就说是我喝的,让他也重视保重身子。”
暗自考虑一番,长念带着黄宁忠还是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