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
长念红了眼,跌坐回龙位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这比如一个天大的馅饼,哐当一声掉下来砸了她个眼冒金星,长念很欣喜,可欣喜之下又感觉这太荒诞了。叶将赤手握兵权,也与大臣来往密切,如何会甘心为臣呢?就算他甘心,他麾下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才对。
有人小声群情:“这是如何了?国公如何这副打扮?以往不都是常服?”
堂堂一国之君,站在寂静厉穆的朝堂之上,被个辅国公调戏得脸上发红。
“你怨我觊觎皇位,与你作对,却不晓得我替你压住了多少造反之人。若我真有害你之心,下头那些人的暗害行刺,早就胜利了,你哪儿另有机遇瞪我。”
他勾唇,悄悄撩起衣袍,朝她半跪下去,昂首望进她的眼里:“我信你,你可别骗我。”
厚厚的软垫一看就是新加的,长念坐下来,有点茫然地昂首看他。
叶将白伸了个懒腰,看着外头光辉的日头,非常轻松隧道:“因为被陛下捐躯为民的精力打动,感觉陛下会成为一代明君,以是想给陛下一个机遇。”
开朝了,文武百官都涌进了朝堂,叶将白退下玉阶,在她右部下第一个站着,同平常一样。只是,背面出去的官员都发明了,本日的国公,可贵地戴上了官帽。
长念内心一紧,抓紧了他的衣衿,满眼都是防备。
为甚么呢?为她这个肚子,还是有别的甚么诡计?
“微臣还要去一趟尚书省,陛下先归去用膳,等有空了,去御花圃找微臣吧。”萧洒地挥袖,叶将白跨出了朝堂门槛,走得头也不回。
长念哼哼两声,小声道:“可没有你,他们也不会造反啊。”
“胡思乱想甚么?”叶将白眯眼,“再不戴,我可走了。”
“……”
当时的局势,她同他争这位子,她坐上他能活,他坐上,她却因着是皇室血脉,必然被赶尽扑灭。以是实在,如果他真的不想她即位,她压根也没法“趁虚而入”。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群臣内心也震惊不已,但没人敢问,叶将白好整以暇地站着,可他这一拜导致的结果就是全部早朝君臣都语无伦次,上奏的官员说话都结巴,媒介不搭后语,长念也听得心不在焉。
“开朝――”大寺人甩着拂尘喊了一嗓子。
一向站在中间的冯静贤等他走远了,才敢上前,深深朝长念拱手:“陛下,臣有事启奏。”
高高在上不成一世、不肯意与她称臣的叶将白,现在单膝跪在她面前,拿起中间放着的官纱帽,放在了她手里。
那帽子很轻,款式也很都雅,一看就晓得是这抉剔的辅国公本身专门让人改的。
将官帽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长念感觉,这内里能够有构造,给他戴上就会射箭出来把她杀了的那种。
浑身发颤,她震惊地看着他,张嘴想说甚么,都被面前这画面吓得说不出来。
“是,但是我谋大业在你之前,你厥后居上,还要怪我一开端就不该造反?”叶将白轻笑,“哪有这么霸道的?我绸缪多年,天时天时人和占尽,废了三皇子五皇子和太子,眼看着离这皇位只差一步。”
长念一愣,昂首看他。
冗长的早朝畴昔,朝堂重新空了出来,长念顾不得别的,提起龙袍下了玉阶,拉着他的衣袖问:“国公想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