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父皇的声音?长念怔了怔,吃力地展开眼侧头。
这宫女比七皇子聪明多了,立马扯了扯她的衣袖。
“儿臣给父皇存候!”
“臣有罪,请陛下惩罚。”
可他就是半点也欢畅不起来,还感觉有点暴躁。
这傻子必定红眼睛了。
“多谢父皇!”
不过想想也是,除却大场合个人拜见,七皇子应当有小半年没见过陛下了。
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古迹了。
长念听着,可不感觉叶将白是在帮她说话,还觉得是在指责她呢,小脸一垮,张嘴就想替本身辩白。
叶将白应了一声,特长帕将长念身上残存的药粉擦洁净,顺手替她放下衣袍,想了想,侧头问了一句:“你们谁重视过这位七皇子?”
叶将白眉心跳了跳,晓得这傻子想干甚么,赶紧赶在她之前开口道:“殿下伤重,还是先去歇着吧。”
“痛……”
“国公,太医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宫人隔着纱帘在外头低声回禀。
长念起家,坐也坐不得,就只能被宫人架在中间。不过她是真的高兴,惨白的小脸上都透出了红,眼里亮得像是装满揉碎的琉璃。
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统统都很顺利,只要再让太医过来看看七殿下的伤势,上禀于帝,加上典狱史的死讯,本年军饷督管的差事就有大半的能够花落别家,不会再让太子吃了肉。
“爱卿何罪之有?是念儿身子骨太弱,这孩子是早产,体弱多病不免的。”
好不轻易父皇来她这儿坐坐,她想多看两眼不成吗?
一声嗟叹溢出了唇齿,四肢也俄然有了知觉。长念动了脱手指,模糊闻声中间有人在说话。
“是。”宫人施礼退下。
惨痛、无助又气愤。
“我没事!”一听要让她走,长念立马点头。
这那里还叫心机纯真啊,清楚就是不要命似的蠢,如果他真的动了杀心,此人现在已经赴鬼域了,还一点发觉都没有。
最是无情帝王家,天子向来不是一个会被亲情打动的人,她表示得再欢畅也没用。
悲悯的语气,配一个薄凉的眼神,多完美,多风趣,多霸气啊!
“去歇着吧。”天子摆手,也没多看她。
天子儿子太多了,对这位七皇子又没甚么印象,天然也没多少垂怜,要不是叶将白说该来看看,他今儿也不会坐在这里。不过皇室最善于的就是大要工夫,哪怕已经好久没见这个儿子了,他也还是要慈爱地说:
他扭头,看了红提一眼。
一个双膝跪地,疼得人龇牙咧嘴的,长念倒吸了两口冷气,才撑着地磕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