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猜了很多种能够,他到底是谁?竟连毕家的家主都对他非常恭敬,可千万没有推测竟是他。面具下的这张脸,她想,她还是记得的,当日紫袍缓带,姿势傲岸的男人,天下第一的医者广白君,她如何就忘了呢?
他毕竟还是来了。
当时他说,亦痕君大婚当日,宴上定生变故,到时,全部大梁城都会有所颠簸。
广白轻笑:“我没有骗你,我给你说的,没有半句虚言。只不过,有些事情我没有说。比如说,我是广白,比如说,毕家之以是晓得你,满是因我,比如说,你眼角那枚胎纹,确是封存血引之术,不然,你感觉谁能生而便有玄鸟胎纹?”
她终究将手掌覆上双眸,直起家子的一瞬手掌滑下,她面上再看不出一丝神采,只是一字一字说出:“公子无忌!”
越往上走,便感觉越凉。暴风掠过她的耳畔,刮得她脸颊生疼。冷月无声,沉沉夜幕中唯有她白衣翩飞,黑发娆娆,远处有寒鸦攀上树枝,凄凄叫喊。
千年的玄冰之上悄悄躺着一人,白衣墨发,手掌曲起平放于胸前,身形非常清隽,可面上却结了薄薄一层冰霜,看不出是何模样。
夙潇想起这些,面色越来越白。
她听到这话的一刻,心机百转间只睁大了眼睛,心下划过一抹陌生的情感,这信陵君,莫不是……
几案上陈放着玉璧、鼎、簋等礼器,而此中盛放的则是牛羊猪三牲。正中间燃起明烛高香,袅袅卷烟中只见火光一闪,原是近旁有物什被人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