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朱氏抬眼看了看常氏:“大夫人好脾气,当家这么多年,甚么时候学会了包庇出错的丫环了?我可记得前几日将茶水泼在薇女人裙子上的丫环,还打了三十板子了呢。这丫环虽是一等丫环,但老太君为她生了这么大气,如果叫我,先打三十大板,关到柴房吊起来,不准给吃的喝的,再渐渐发落她。”
“薇丫头,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甚么模样!”老太君见杜月薇身为嫡女,不顾本身的身份,为了一个丫环竟然如此失态,越产活力,咳得更短长了。
老太君直视:“派的谁?”
老太君经她提示,往下看了看,便道:“你说的非常。刚才华得狠了,倒忘了她们。”便叫起,丫环们将主子们扶了起来。
成英捂着脸不敢哭,只一味叩首告饶:“奴婢错了,求老太君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杜月芷还跪在地上,一脸安静:“姐姐,你沉着些,成英的事求求老太君,她还会返来的。”
杜月芷身边的抱琴驳斥:“成英,你扯谎!你进了房看过三女人,晓得她病的重,我们求你请大夫,你竟然视而不睬,还肆意摧辱我们,扬长而去。”
夏妈妈劝道:“公主心性仁慈,会了解您的,当初是她求的您,您送走三女人,是在帮公主,也是在救三女人……”
只是宠坏了她,更加尽情妄为了,性命岂能轻贱?
沉香屑,檀木佛,内里月朗星稀,黑暗中传来虫鸣,悠悠入夜。
四位皇子拜访杜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都城,杜怀胤尚无功名,已让多位皇子视为贤才,成为炙手可热的少年才俊。但是一样赏识杜怀胤的,亦有东宫的那位,不知这杜府嫡宗子该如何决定,很多人都在张望这场博弈。
朱氏看着,又叫杜月荇:“五女人,扶着你姨娘些。”
另一边,杜月薇自发得花容月貌,在水阁倒置众生,内心窃喜。
于姨娘挺着大肚子,密切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又向朱氏投去感激的目光。
杜月薇自负心受挫,万分刺激,又在杜月芷院子里大闹一场。
朱氏自从嫁给杜羲,被杜羲宠着,连个侧室姨娘都没有,底下人经她调度,随便挑出一个便是英才。她想做甚么,杜羲向来不制止。现在杜羲封了钦差大臣去江南查案,朱氏写信给他,提及杜月芷,杜羲阅完,回了加急信:长嫂幼女应多加照拂。
“谢老太君,我等着。”
老太君生了气,又咳了起来,统统人都跪了下来,常氏心中迷惑,上前要帮老太君抚平气味,被她一把推开:“大夫人,你派的安妥人!就连九殿下也晓得我们有个病重的庶女请不到大夫,还特特问了我,叫我老脸往那边放!如许欺上瞒下,暗害主子性命的丫环,还留着干甚么?没得教坏了月薇!”
夏妈妈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老太君,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杜怀胤,叹了口气,道:“胤少爷,您错怪老太君了,老太君对此事一无所知,实在夫人……”
常氏实在没法,叫人把成英拖了下去:“把成英带下去,听候发落。”
朱氏忙也上前拍背,老太君回绝了常氏,却没回绝朱氏。常氏难堪地站在一旁,朱氏瞟了她一眼,帮老太君拍背平气,待老太君气消,又和和蔼气道:“屋子里跪了一地,女人们身子娇贵,于姨娘又是重身子,实在不便利,老太君不如叫她们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