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蜜斯,您是不是困了,请您稍等,奴婢帮您擦一擦脸,您睡得舒畅些。”抱琴从车上暖壶里倒了热水,拧了热毛巾把子,杜月芷假装乖顺的模样,没有回绝。白雾氤氲,一张小脏脸渐渐暴露原样。
这中间,必然有甚么她不晓得,且宿世也忽视过的东西。
“少爷这是强忍着,怕您担忧。如果不是因为受了伤,我们也不晓得您流落在外多年。”
身边另有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丫环,杜月芷闭上眼假寐。
马车摇摇摆晃,眼看着杜月芷眼皮越来越重,趴在靠枕上睡了畴昔。抱琴悄悄拨弄了一下,叫她没反应,看来是真睡熟了。
杜月芷永不能健忘,女儿节那夜,抱琴笑吟吟给本身端来的那杯暖酒,也不能健忘,画壁歪曲本身与人私通,拿出的那些肮脏证据。这两件事,两度窜改她的人生,一个,让她堕入深渊,一个,让她无辜惨死。
“啊!”杜月芷小脸煞白:“哥哥……他,他如何会这么做……”
离了闹市,到了可并排而行两辆马车的通衢,白墙黛瓦圈起的一处大宅,屋檐高矗立起,十几级的台阶,立着一队带刀家奴,台阶上面蹲着两只守门石狮,狮相狰狞。朱红大门被庞大铜锁咬住,金丝掐乌木的门匾上“杜府”两字,是当今圣上亲手所题,堪堪恢弘大气,威武不凡。
“看起来这么蠢,又这般没端方,回府有她受的。”画壁冷哼,嫌挤,伸脚蹬在杜月芷腰上,将她往车内里推了推。抱琴用毛巾抽了她的脚一下,皱眉:“画壁,谨慎她醒过来。”
画壁道:“放心罢,她睡得跟猪一样,打都打不醒。”
一起舟车劳累,杜怀胤归心似箭,到了都城,竟只得两日。
杜月芷面朝里,微微弯了弯唇角。
杜怀胤扶着mm上了马车,画壁在一旁搭手,俄然一脚踩不稳,撞到杜怀胤的胸口,杜怀胤当场咳嗽,面露痛苦之色,手腕却仍稳稳扶着mm。
两个丫环暗中相视,赶紧回礼称不敢,抱琴取动手里搭着的披风,将杜月芷裹住,嘘寒问暖,密切和顺,服侍的密不通风。
“我?”杜月芷茫然:“我都不熟谙杜家的人,向来没出过镇子……更,更不晓得都城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