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了院子，满院鸦雀无声，单只听画壁在内里骂人，福妈妈脸一沉，大声道：“女人返来了。”
以是固然都是主子，到底身不由己。
“晓得了大姐姐，我们绝对不会违逆母亲和你，你说一句话，我们甚么都情愿做！就是现在惹了姐姐心烦，我们就罪该万死了，还求姐姐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别人听来，杜月镜这话近乎无礼，但杜月芷晓得这是她赋性使然，亦笑道：“二姐姐，我喜好这院子，是因为它是夫人奉老太君之意安排给我的，好的我住着承情，不好的，我也能清算得像个舒畅的住处，一样不负长辈们的情意。我倒不在乎是不是下人住的，我们衣食住行都是她们筹办的，如果她们碰过的我们就不能用了，那也太讲究过了。主子主子同吃同睡，也能同心，不是更好么？”
杜月薇冷哼：“你们俩都给我记取，虽说都是我mm，可你们毕竟是庶出，现在还小，将来不知如何样呢。到底是嫁给穷墨客过轻贱苦日子，还是嫁给王爷贵族过人上人的日子，全凭我母亲的一句话。你们姨娘在杜府是吃糠咽菜，还是锦衣玉食，也全看你们的表示。这话，不要总让我提点你们，晓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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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取了～”杜月芷唇边含笑，遥遥承诺了声。
杜月镜一听，竖起大拇指赞道：“说得好，你这话比普通人还要超卓很多。我常日最讨厌别人说些虚情冒充的话，可明天听了你说，内心倒也不腻烦，还感觉有些事理。”
杜月茹和杜月荇赶紧跟上。
杜月荇魂飞魄散，哪敢哭，吞着喉咙道：“大姐姐，我并没有，也不敢。”
“是不是伯母弄错了？”
杜月芷看了她一眼，笑意一点点浮上来：“大抵是我虚情冒充中透着至心？”
见杜月芷点了点头，杜月镜有些吃惊。荷塘四周有一处小院，是预备着给夏季乘凉的主子用的，常日只要洒扫下人住。夏季冷，夏天呢，固然风凉，却因花草阴凉，又近水，蚊虫很多，女儿家皮肤柔滑，被花蚊子咬上一口就了得了，杜月芷如何会住在那边？
公然闻声杜月薇骂道：“五mm，刚才你四姐姐说了你两句，你就装模作样流眼泪，好叫你二姐姐心疼安抚。你竟比我还高贵，一点委曲都受不得？我现在给你讲端方，你眨眼睛干甚么？！你敢哭，流一滴眼泪，我让你姨娘把这湖里的水喝下去信不信！”
骂声一顿，就见帘子一掀，抱琴先走了出来，满面含笑：“女人返来了，如何如许晚，我正要打发人去接呢。”
那边杜月芷正在前面走着，忽听背后有人叫：“三女人，等一等我们。”
连累上姨娘，一损俱损，都是大事。
眼看着人都走远了，一主一仆这才往院里方向去。
杜月薇想着杜月芷或许会缠着杜月镜，手帕不由得拧紧，返身坐在石凳上，杜月茹又凑过来，哭丧着一张小脸：“大姐姐，你刚才为甚么不帮我。”
“你住在荷花洞子里？那岂不是冷死了。”
“对对对！”
半劝半哄的把杜月镜拉走，身后走过一大群人，还闻声杜月镜转头道：“得空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就来了。”
“是了，我也该筹办筹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