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芷并不晓得这是老太君给杜月薇的,又想到抱琴早上拿给福妈妈看的那只匣子,她不由的苦笑。福妈妈先前一心一意在外头照顾杜怀胤,人又刚硬,对这类事本来就不大理睬,却没想到顺手一挑就挑到了老太君赠送的东西。杜月薇珍惜不敢戴,她杜月芷一进府就戴上了,显很多么迫不及待,多么掉份儿。
画壁闻言一笑,忽而明白过来,忙道:“奴婢既然是女人院里的,统统只以女人为主,至于其他主子,奴婢是一概不认,一概不知的……”
“每位女人院里都有四个大丫环,四个小丫环,并一名教习的妈妈,我也按着例给你安排人。方才胤少爷已派人奉告我,说将福妈妈和青萝放到你院子里服侍。这本分歧礼数,但既然爷们做了主,我这个内宅妇人也不好说甚么,我也乐得做小我情。福妈妈是白叟,必不消我说。青萝,抱琴,画壁,慎儿,你们服侍女人起坐行卧,女人头发乱了衣裳少了,回房连口热茶都喝不上,都是你们的错。香儿,月儿,真儿,令儿,你们就在内里做些粗活,院子里花儿草儿萎了,地没扫洁净,里头女人叫人没人应,捅到我这里来,细心你们的皮,都闻声没有!”
老太君神采淡淡的:“起来吧。你刚回府,怎不在房里涵养,偏跑到我这里来。”
“依你,都依你。”
画壁笑道:“女人这是说那里话,主子赏不赏礼品都随表情,哪有奴婢为了礼品怪主子的,那岂不是本末倒置,失了奴婢的本分。女人喝茶。”
老太君也看到了杜月芷,不由得微微一愣,常氏这时也“刚好”回过甚来,一副吃惊的模样:“是芷女人。你存候如何不说话呢,单等老太君看到么?老太君精力短,一时怕也发觉不到。你也谅解谅解老太君,要说灵巧,也乖不到这上头呢!”
第二日,想着要去给老太君存候,杜月芷早夙起床,梳洗打扮,穿衣装潢。世人原觉得她是乡间来的,欺她不懂端方,却没想到一样是一样,她做起来,并不比别的女人差。仓促吃过莲子羹,又漱了口,抱琴看了看,在昨日送来的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一只匣子。
满室的人,各自热烈,无人肯为杜月芷说话,她亦觉支撑困难,身子微微发颤。
杜月芷仰起小脸,笑得甜美可儿:“月芷在此谢过夫人。”
杜月薇更加尽情娇纵,撒娇卖痴。
“那倒不是。只是我传闻二房叔叔的女儿最爱穿绯衣,又最直率,无拘无束,便猜到是你。”
“别人却不及她戴着都雅……”
一行人阿谀起来,老太君笑道:“薇丫头最是仁慈,见不得别人刻苦。宁肯本身缺短,也还是喜好送东西。”
“你倒是很知礼,刚返来一天,就晓得这很多,也难为你了。既然你有这番孝心,我心甚慰,你过来,与你姐姐mm们见一见。”
杜月芷道了谢,给齐姨娘存候,齐姨娘站了起来,细细看着杜月芷,道:“芷女人额上戴的这块宝石,如何这么眼熟?跟去大哥太君从宫里带给薇女人的一样。”
杜月芷笑容纯真得空,举止风雅,老太君和杜月薇愣了一下,杜月薇忙道:“好,mm如此想便是对的……”
她只带了福妈妈去,路远,小径盘曲,紧赶慢赶,也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