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芷怔怔看着。
杜月芷进了房间，统统人都走了，留下来的，只要她房里的人。她坐在父亲的床前，琳琅给她倒茶也不喝，抱琴劝她去睡觉也不听。她就悄悄坐在那边，看着父亲甜睡刚毅的脸，内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她想让父亲死，让常氏伏罪，给母亲昭雪。
她满身高低，找不出一丝像杜璋的处所，模样，气味，脾气，她与他好似并非父女，而是陌生人。
可也算不得陌生人，因为她常常想到母亲那么爱他，内心就很痛苦。
“常夫人，你弄错了，并不是我拦着你们，而是父亲不肯见你们。”
杜月芷送出去的时候，外房还坐着常氏与杜月薇母女。
为免老太君看了担忧，便成心避开，送走老太君，杜月芷返回，被常氏一把拉住。
“我想进宫，再见怀帝一面。”
约莫感遭到房中的非常，杜璋眉毛微动，醒了过来。
她从未想过本身有一天又会落到刚进府时的境遇，明显嫁与杜璋，却见不得他，看不得他，听不得他，守不得他。
杜月芷环着他的脖子，双眼微闭，悄悄听着这个男人的呼吸。
一睁眼，就瞥见杜月芷拿着银针，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她一意孤行，要将腹中已将近分娩的胎儿打下来，若不是菱妃拦着，怎会有芷儿出世。
“你长得随你母亲，不能像你哥哥那般留在我身边，只能将你远远送走，才气保全你的性命。”
这般酷刑，她已尝过一遭，过了十数年，再尝一遭。
她未曾希冀过大富大贵，只想有父母和兄长在身边，如果母亲没有碰到父亲，就不会落空性命，乃至母子三人生离死别。她如果有了母亲，又怎会被人如此折磨，生生承着宿世惨痛的遭受？
她回到了府，独居一隅，再也不肯见他，即便是见着，也没有好色彩。
杜璋病了, 杜老太君忧心忡忡，整日守着，女孩儿们也都去伴火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