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都下了令,岂敢不从。杜月茹开口道:“本来大姐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昨日我们已去园子看过一回,园子里开了几朵大好的,今早趁着露水摘了,又香又美,最是都雅。大姐姐还起了大早去摘呢,谁知那花枝叫人毁了,一片狼籍,气得大姐姐痛哭了一场,又赶着去刘府赴约,一天也没玩好,幸亏那刘蜜斯通达,摘了好的送大姐姐,这才……”
常氏从速站了起来,也不笑了,只回道:“老太君,你先别气,容我解释。两位女人说得不全,这也不是那些主子们的错。那么大的园子,她们精力有限,每日巡查,看了这处,又漏了那处,少不得满腹委曲。再说,给他们十个胆量,她们也不敢糟蹋这些花,只是管不住别人罢了。满府的人,受宠的丫环媳妇婆子们擅自摘了,也是有的。”
灵珠?杜月芷脑海中浮起一张美丽灵动的脸,是惯常站在老太君中间的阿谁灵珠大丫环。老太君因不大在乎杜月芷,连带房里的丫环都不待见,冷不冷热不热的,倒是这个灵珠,别人有的,看她没有,必叫小丫环也给她筹办一份。常日存候有甚么想不到的处所,灵珠公开里也有一番提点的意义。
“那么就容主子们的东西被糟蹋?你倒是偷懒办的功德!”
杜月薇忙起家,眉毛一皱:“四mm,不是甚么大事你就不要说了。”
青萝返来后,杜月芷也没问她,主仆找了雪瓶插了花,摆在窗下。那晚茶花映着窗影,枝叶纤长美好,安静淡和,堪堪如同一张画儿,青萝喜好的很,说着要画下来,今后当作绣样儿。可青萝唯独不会画画,就恳求杜月芷画。
“毕竟是一起共过磨难的,既能共苦,必能同甘。”杜月芷微微一笑。
青萝吃一惊,忙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老太君对劲地点点头:“这花我一人玩着也败兴,你们谁喜好,能够抱几瓶走。”
杜月荇也怯怯开口:“是,是的……问他们,他们只说管不着,花儿每日按份例送到各房,糟蹋的花儿也不是他们糟蹋的……”
老太君摩挲着杜月薇的脖子,笑道:“是薇丫头。她接了刘府蜜斯的帖子去赏花,返来抱了这么多瓶,我还怪她呢。自故里子里有,又悄悄从人故里子里弄来给我,也不怕人家笑话。”
“对。那些狗胆包天的主子,竟认不出我们,还说每日糟蹋又能糟蹋几朵,少不了我们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