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妈妈是不好打发的,当下嘲笑:“女人固然小,也是一条命,先前我们只当是身子弱吐血,却没想到是有人下毒,都毒到主子头上了。你要我们禁言,我们不敢为女人讨公道,可你也要想想,胤少爷那边好不好交代。”
开了方剂,夏妈妈一手接过来,叮咛等在一旁的丫环:“先给张大夫取诊金,亲身送到家里去,再拿着药方抓药,从速煎给女人吃。”
“天然是查出真凶,绳之以法。”
青萝忙端了,一回身,瞥见吊子上另有一只药罐,也一齐放在托盘里。
大夫道:“蜜斯年青,精力还好,应当无碍。只是不知毒源,鄙人不敢妄断。”
房间里只剩夏妈妈,福妈妈,青萝,和倒在床上昏睡的杜月芷。夏妈妈放下帐子,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不成往外说。”
张大夫忙道:“蜜斯吃过药?不知是甚么药,可否让鄙人一看?”
夏妈妈忙叫灵珠上前安抚,又细细问着那张大夫:“这是甚么毒,可另有救?”
临时也只能这么办了。
此时张大夫已经将药碗和药罐查抄了一遍,倒出药渣来,捡出一小撮在手心磨碎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忙洒在地下。他悄悄吃惊,酝酿了一番道:“蜜斯中的毒叫玉函毒。玉函乃是长在湿毒池沼之地的草本,用好了是药,用不好就是毒。轻者内火积郁,气血不宁,重者失眠咳血,卧床不起。这毒幸而发明的早,又找到了毒源,蜜斯误服这些汤药,今后可不要再吃了。我现开一张清火去毒的方剂,蜜斯每日冲服,养上三个月,只怕就好了。”
青萝夙来不会如此冷酷,且话中有话,抱琴一愣,青萝绕过她,端着药出来了。抱琴原地站了一会儿,俄然想起了甚么,回身到处搜刮,看到常日煎药的处所放着几只药包,已经去了大半,她甚么也不管,晓得要出事,干脆全数拿了起来一股脑都倒在炉子里,火光崛起,熊熊燃烧,将药烧得一干二净。
画壁半疑半虑进了院子,找着慎儿:“我出去这半日,可有事产生?”
“我,我去请了,张大夫那边说病重,没法问诊,我没法,只很多找了几家,还是没请到。”画壁磕磕绊绊道。
“中毒?如何会?天啊,我们女人胆量小,又怕生,平时除了给老太君存候,一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会有人这么狠心给她下毒!”福妈妈老泪纵横,又恨又气,连声音都沙哑了。再说了几句,整小我几近要气晕畴昔,青萝一边是吐血病倒的女人,一边是悲伤欲绝的妈妈,摆布照顾不及,急的只想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