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岁罢了，就接受了这么多，一边处于权力的中间，一边又被权力的底层所踩踏，想起他捏碎糕点的那一刻，大抵内心非常痛苦吧。
到了书院，公然看到昨日恶作剧的几个孩子来了，脸上多多极少带着小伤，要么是巴掌印，要么是红痕，见了杜月芷，都有些气弱，不敢跟她对视。
“哪有！”青萝弱弱辩驳：“我是提早为女人筹算！”
“嗷。”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十三弟！”
青萝接过糕点，承诺了：“好的。女人有话带给胤少爷吗？”
“你要死了吗？”夏侯慈抿着嘴唇，泫然欲泣。
可惜夏侯慈并没有来上课，杜月芷连带了好几天，又因为“表示优良”，遭到沈太傅的赞美，大抵过不久，便能够转到杜月薇杜月镜的堂里了。
哥哥傻气，剑萤更傻气，一点态度也没有，哎～
夏侯慈长长的眼睫毛垂落下去，挡住眼底的情感：“红糖水是吗？”
杜月芷沉默，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被人了解的时候，就是如许，见到人就惊骇。她当时是在身上装满了刺扎人家，而这孩子，是遁藏。
杜月芷无法：“让他问。”
“啊？没有啊！”青萝赶紧握了握脸，见抱琴笑她，立即明白过来，追着抱琴打，抱琴躲到杜月芷身后笑，青萝委曲：“你欺负我，我毫不依你，女人，你快为我主持公道！”
“既然如此，你脸红甚么？”
杜月芷摇点头：“不是给哥哥，是给剑萤，就说我请她吃的。”
杜月芷也不逼五妹站队，如果现在逼她，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杜月荇跟抱琴不一样，抱琴是无路可走，逼她是在帮她。而杜月荇却有于姨娘，以及于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做后盾，不管站在哪一边，她都不亏损，挑选权永久在她本身身上。
不至于吧？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杜月芷仍然很体贴夏侯慈，终究有一天，夏侯慈来了。
“叫得还挺快嘛，给你！”杜月芷分了一块，剩下的人也扛不住了，纷繁叫了杜月芷姐姐。
不然，放杜月芷在内里，又跟那么多皇亲贵族们在一起，迟早会出事。
夏侯慈昂首看到来人，下认识挡在杜月芷前面，殊不知他还没杜月芷高，底子挡不住，严峻到声音发颤：“九哥，你如何来了？”
夏侯慈立即抬起眼睛，仿佛非常严峻：“你那里不舒畅？是头疼还是肚子疼？着凉？风寒？还是身材衰弱？”
“给剑萤？”青萝歪头不解：“为甚么？”
大师都簇拥过来，眼看糕点越来越少，几个恶作剧的小孩也忍不住了：“给我留一个！”
杜月芷有一种很欣喜的感受，浅笑着喝了一口，神采顿时变了。啊！好苦！好难喝！
这么多天来，杜月芷第一次看到他笑，哪怕那杯红茶有多难喝，她也值了。
第二日，杜怀胤公然问起杜月芷这件事，杜月芷悄悄巧巧答复：“都是女孩子吃的东西，我多做了点，送给剑萤尝鲜，有甚么题目吗？”
“不是不要吃吗？下次还掀桌子掀盘子吗？”
杜怀胤不幸兮兮：“哥哥都没尝过。”
但是夏侯慈仍然那么热烈地看着她，杜月芷忍住头皮发麻的感受，生生咽了下去。
给一个大棒，再给一颗糖果，杜月芷降服这群熊孩子，不在话下。
问得出甚么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