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并未赏玉给杜月芷,问起来,杜月芷说是哥哥送她的。杜怀胤送玉给mm没甚么好说的,老太君点点头,便撂开了。
杜月芷低头喝茶,茶水热气袅袅,她乌黑的脸,脖子低垂,头上的一支羊脂玉簪莹莹发着微光。这还是前次杜月薇不要的,本来是老太君亲手遴选,换给了杜月芷,杜月芷仿佛非常喜好,老是戴着。
老太君正眯着眼听杜月芷背诗,常氏拿着笔在小册子上勾画了两笔,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杜月芷口齿聪明,记性又好,一口气背了好几首,又让老太君考她字,老太君左看右看,唯独常氏手边的小册子是有字的,便拿起来挑了几个考杜月芷。
杜月芷还要说甚么,杜怀胤冲福妈妈使了个眼色,把杜月芷拉走了。房里只剩下老太君,夏妈妈和杜怀胤。杜怀胤站在地上,半晌后,双膝跪下,还是一言不发。
都城下过几场雨后,气候渐突变得热起来,穿过冬春的衣衫也要换了。杜府里忙着采买布匹做衣服,战线房的媳妇也多招了几个,只是女人们的衣服费事,需求从内里买,成妈妈拿了小册子,上面订定了几个店铺,拿去回了常氏。
杜月茹被推着分外难堪,当着老太君的面不好说甚么,便上前倒了茶,说了句:“母亲喝茶。”
两位姨娘房里皆不余裕,虽说每月有二十两银子的月钱,普通的吃穿用度也是官中出的,但是做主子的不能吝啬,常日动辄赏人,名头越大赏的越多,另有母女俩平常的头面都需求打理,这都是用钱的处所。更何况,齐姨娘还要补助娘家筹办第三次乡试的弟弟,而于姨娘也要为即将出世的孩儿筹算,能省俭就省俭。
看着杜怀胤与杜月芷两兄妹远去的背影,夏妈妈心微微泛疼。实在老太君内心是疼三女人的,但是方才说的那番话,竟是分外残暴,清楚把三女人当作制掣胤少爷的筹马,不知胤少爷是否会在内心怪老太君。
常氏接过杜月茹手里的茶,亲热地笑道:“四女人五女人都是我带大的,我疼你们,也权当是老太君疼你们。这还只是几件衣裳,等本年租子收上来了,母亲再给你们购置些头面,可好?”
杜月薇夙来率性,这一闹,满房的人都沉默了,夏妈妈见老太君闭目养神,悄悄抬了抬手,房里的人该退的退,该走的走。杜月芷也没推测杜月薇会气成如许,站了起来,连声向老太君赔罪。
杜月薇素手微抬道:“四mm过来跟着我坐,母亲暗里耳提面命,让我带你学端方,你可别被上不得台面的人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