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环相互对视一眼,再想到女人的总总描述,脑海俄然都冒出一个动机来,这个动机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没有食言,果然来了!
好轻易听着念完了,没想到夏侯乾另有:“另赐腰牌一只,某日某时入宫……”
“念其劳苦功高,医者仁心,特嘉赏宝瓶一对,宝玉一块,簪花十枝,绸缎百匹,燕窝两斤,百大哥参三支,葡萄一篮,册本多少……”念了很多,杜月芷的确目瞪口呆。若说前面还算普通的奖赐,前面吃的补的,绝对是夏侯乾本身加添的。
抱琴深觉得是,点点头:“就是去见少爷也没这么欢畅过,眼睛里都收回光来了。”
等待多时的夏侯慈早就坐不住了,早就想跑去抱月芷姐姐,被夏侯乾强行威胁禁止。等杜月芷终究到他面前时,他立即小声地说:“月芷姐姐,我不是对你不热忱,是九哥说,如果我不乖乱抱人,迟早会令你亏损。可我好想抱你啊,我太驰念你了!”
“杜氏月芷,暖和良善,医术高超,令十三皇子旧疾根治……”
杜月芷拿着面纱,咬咬牙戴上,只暴露一双水汪汪敞亮娟秀的眼睛,又对镜照了半日,夏妈妈催促了好几遍。以后丫环在前面提着灯笼,领着她去了。
“老太君,这张礼单是我母亲送给您的寿礼,请过目。”那张礼单丰富多金,多为贡品,有青瓷罗汉瓶,观音璧瓶,玉佛手,一件就抵浅显人的百件,老太君连连伸谢,命人好生收着。
他话音未落,杜月芷已经毫不游移弯下腰,紧紧抱了他一下,幽凉的香气环抱在夏侯慈的小鼻尖,他抽了抽鼻子,月芷姐姐好香啊。
等等!
看着他一本端庄的模样,杜月芷在心中感慨,民气不古啊!
“不成以,那是太后的懿旨,您得去谢恩。”
不过那双笑着的眼睛,确切很美,很熟谙,他仿佛在那里见过,那里呢?
杜月芷被按在镜前,犹自不解,生生按住夏妈妈的手:“夏妈妈,何喜之有?”
“见我母亲。”
她这几日过得非常起伏,竟又把九殿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想起来,备觉欢乐。但因着早上的一场风波,伤了她的脸。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即使不非常在乎本身的面貌,但是带着伤去见他,总归是不好。
三日不见的他却感觉,这十年过得太冗长了,她如何还那么小,总不见长大?
快到老太君的院子时,杜月芷俄然感受几道黑影在上面飞来飞去,悄悄屏息察看,公然让她捕获到一个。
杜月芷听着,如何感受这是个坑?
“二殿下,九殿下和十三殿下都来了。”
前人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是影卫。
好吧,去就去吧,莫非当着世人的面,他还能骂她吗?
杜月芷并不说是为了二夫人的病,道:“这些医书要经常温故知新,不然就忘了,我也是早晨才得闲看一会儿子。”说罢,又问:“夏妈妈此番过来,但是有事?”
“好。殿下呢?”
“也好。”
他穿戴一身黑底绣朱雀的袍,紫金冠,面白如玉,薄薄的唇紧抿,站在那边玉树临风,听到声音,凛冽的目光随之变得温和,与她视野相接。
他们顿时就要见面了。
两人再不敢往下想,不约而同昂首,望着先走一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