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皇上毕竟还是狠了心,下旨革去明安的一等果毅继勇公的爵位!
不想次日皇上在斋宫当中便颁下旨意来,痛斥明安无耻。
阿哥爷虽说是皇子,但是他毫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去违背皇上的情意。
——因大年月朔前两日,绵宁要为孝淑皇后行岁暮祭礼,故此皇上去谒陵,绵宁便没跟着去,而是留在了京中。
四全悄悄瞟一眼舒舒。
四全一时也没了主张,低声道,“……不如,送信儿给阿哥爷,叫阿哥爷从速回京来替明公爷做主?”
舒舒难堪不已,从速伸手拽住绵宁的手臂,“阿哥爷……好了好了,是我想着现在我来岁老哥那边儿正刻苦呢,我明大嫂子也怪不幸见儿的,这便一见我们家的那拉氏,我心下就忍不住顾恤了。”
旨意传下来,明安一家全都哭倒在地。
若夫君都不能信,那她这一辈子,又该依托何人?
皇上竟然觉着将明安给发配到乌鲁木齐都是便宜他了!
舒舒虽有些不肯意,但是既然阿哥爷都听到了“养身子”,她便也不好再对峙了。
舒舒心下思来想去,便将这小我锁定在了自家阿哥爷这儿。
绵宁皱皱眉,“不去了。过几日是皇玛母的忌辰,汗阿玛派我到裕陵去致祭。”
舒舒便怠倦地摇点头,“不必了。阿哥爷子在路上本来就车马劳累的,这会子送信儿畴昔,也只是给阿哥爷添烦恼。再说阿哥爷不几日就能返来了,等阿哥爷返来再说吧。”
绵宁皱了皱眉,倒是甩开了手臂,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廿廿点点头,“我亲身去吧,叫上太病院的太医们,多去几个,一起看看去。”
廿廿是正宫皇后,李朝的贡品里有伶仃一份儿是进献给皇后的,内里主如果高美人参、各种彩花席、东珠、白纻布等。
四全给明安一家带来的舒舒的话儿,公然叫明安一家人都好受了很多。
绵宁奉旨出京赴裕陵去了。
虽申明安既然已经撤职,那必然得有人来继任。但是如何那么巧,皇上选的这个继任之人,恰好是主理明安这个案子的刑部尚书、蓝旗宗室禄康!
不过再转念一想,也幸亏这禄康是宗室——步军统领毕竟是管着京师治安的,皇上不消外臣了,便用自家人,倒也情有可原。
舒舒顿时脸红,从速道,“……瞧阿哥爷您说的!莫非您畴前不是很喜好那拉氏么?再者我现在不便服侍阿哥爷啊。”
她忍不住想起乾隆爷对孝仪纯皇后的母家,生生将一家子辛者库下的汉姓人,一步一步地抬到了正黄旗包衣、正黄旗正身,再抬到镶黄旗满洲!
也就是说,阿哥爷这个皇子啊,他得先保全他本身……毕竟,他已经不再是独一的嫡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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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九是孝仪纯皇后的忌辰。
“便是临时丢了差事,不过只是个步军统领,又能至于如何着呢?我们家的男人,代代皆能出将入相,不过一个步军统领,丢了便丢了。只要我来岁老哥还是一等果毅继勇公,皇上便是革了我来岁老哥这个差事,随后不久也会再赐给别的一个差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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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本系世家旧族,向来在乾清门当差,行走尚勤,是以节次加恩,用为步军统领。原期于世族中成绩一可用之材,以备任使,乃不料其法律营私,竟不能全朕用人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