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到了这个月份,便是她再谨慎,这腰身也毕竟要藏不住了。她得在肚子高高鼓起来之前,将统统都安排稳妥了才好。
廿廿立时切齿,“哎呀,姐姐这伶牙俐齿又咬上我来了!”
淳嫔可得了说话的机遇,这便赶快说,“如许的时候儿,自是皇后娘娘最辛苦。凡是解暑的,都必然寒凉,皇后娘娘这时候儿都用不得……”
廿廿含笑点头,“皇上固然放心,不会有事的。”
淳嫔则顿时红了脸去,“吉嫔姐姐这是说甚么怪话儿呢?你我同在嫔位,我还要叫你一声姐姐,怎地你反倒一口一声‘娘娘’地叫我去?”
廿廿含笑点头,“这么多年过来,我如果那想不开的,早跟姐姐扯头发、撕脸皮的好几次了。”
各自分道扬镳以后,廿廿这才轻声道,“姐姐这又是何必?淳嫔毕竟年事小,焦急些儿也是有的。”
廿廿便笑了,“这会子想想皇上那边儿的处境,倒是我们后宫里这些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成了小孩子的把戏普通去了。虽说都藏着些心机,但是好歹还都有限度。”
“也不晓得皇上这一走要多久,要真是好几个月才返来,天晓得她怨气儿越积越深,会不会就都挪到皇后娘娘你身上来!毕竟,她这些年是替你卖了力,而你还没‘酬谢’人家呀!”
諴妃便捉了淳嫔的手,与她相视一笑,諴妃顺势道,“吉嫔这张嘴啊,满后宫的也就皇后娘娘能治得了她!”
毕竟这已经不是她第一个孩子,她也不再是当年阿谁年纪幼小的侧福晋去了。现在的她已是年近而立,更高居这中宫之位多年,更已然多次在皇上不在京时,独掌宫廷。
廿廿点头,“我更悬心着皇上。皇上入哨行围,到时候才当真是刀剑无眼……”
当年便是华妃在时,吉嫔都是明怼;即便是在皇后娘娘跟前,她如果不肯意了,也敢说不入耳的话。在那二位面前都如此,更何况是个小小的淳嫔了。
廿廿悄悄垂眸,“姐姐说的是。她现在就是处境过分优渥了,这便总忖着再攀高枝儿。她忘了在她下头的那些朱紫们,一样还是有威胁的……是时候儿给朱紫们机遇,该晋位的晋位,叫她明白这个嫔位也是得来不易,该当珍惜。”
这一回,皇上只命二皇子绵宁随驾,而将绵恺留下来伴随廿廿。
“本来那三位朱紫当中,以安常在和信朱紫的家世为最好,淳嫔家世倒是浅显,这便自都觉着信朱紫和安常在会先拔头筹。那二位相互也悄悄较量,相互不买账,倒是淳嫔在当间儿摆布传话儿的……”
“成果厥后,信朱紫没上没下,安常在降位,而倒是夹在当间儿的她最早得了进封……便从这事儿上,便可见她的心机深沉。畴前华妃在的时候儿,你要用她,倒也罢了;现在华妃不在了,你倒得对她加点儿谨慎些才是。”
吉嫔这才轻叹口气,“既然是皇后娘娘传召,那我天然是不敢不去的。我这小我脸皮厚,敢违背諴妃娘娘,就是看准了諴妃娘娘的脾气好;但是我毕竟没胆量连皇后娘娘的面子也不给。”
諴妃自是深知吉嫔的性子,也是没辙,只能瞧着她难堪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