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宁蹙了蹙眉，“我没事。家里也没甚么事。”
本来看门儿的寺人还在门口挡着，叫舒舒摆布开弓，一人一个大嘴巴。
“你！”绵宁双眸含怒，但是脸颊上毕竟掩不住了几丝难堪去。
只是一回到本身家中，便一头栽倒。
舒舒公然被戳中了心窝子。
舒舒脚步仓促，直冲外书房。
舒舒厉声道，“是阿哥爷有事儿，这会子你们还敢拦着我？”
“阿哥爷返来就一头栽倒了，我这个当福晋的莫非不立时赶到阿哥爷身边儿来？便是千难万阻的，我也都得来啊，不是么？”
侧福晋说着嘲笑着环顾外书房服侍的寺人们，“福晋今儿是看谁不扎眼来了？不如也与我说说，叫我心下也明白些儿。”
两个看门儿的寺人另故意想辩，更想着要拦，但是……两人还是对视了一眼，便都将要说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各自退下一步，让开了道儿。
舒舒感喟一声儿垂下头来，“阿哥爷不乐意皇后诞下皇子，这才是人之常情。我如何不明白阿哥爷去？阿哥爷却为何连这话都不能与我明说，倒隐着藏着呢？”
这个节骨眼儿上，阿哥爷的母舅出了如许的事儿；而里头皇后娘娘又即将分娩，谁都晓得如果皇后娘娘再生出个皇子来对自家主子爷的打击得有多大……这会子主子爷都栽倒了，如果他们再拦着福晋，的确真有些没知己了去。
只但愿她能让他睡得略微安稳些儿吧。
绵宁这才全都复苏了过来，便蹙眉道，“富察氏她们该当都在门外，之前是富察氏在这儿守着我来着。”
一样的一句问话，字儿都未几很多一个，但是全部语气却都不一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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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看天，心下倒也是明白的。
旨意传下来的那一天，绵宁还替盛住到皇上面前谢恩、赔罪，神采如常。
书房门口，侧福晋富察氏、格格星楼和赵氏都在。
舒舒出去的时候儿，绵宁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时而也冒出些话来，只是却分不清他是醒了还是还是被困在浑沌里。
舒舒狠狠一惊，愣怔地望绵宁半晌，忽地将手敏捷抽了返来。
绵宁面上厌意更浓，不由得冷冷道，“你先归去歇着吧。我也累了，想悄悄。”
舒舒忍不住嘲笑，“你若当真这么了不起，你就用不着在我面前抬出阿哥爷来给你撑腰。但是你既这么说了，那就是你内心还是没有底气的。”
舒舒对劲了一阵子，便听得绵宁的嘴里“咕咕嘟嘟”地仿佛又要冒话儿。
富察氏一怔，有些语塞。
偏这会子舅老爷盛住还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极刑虽免，活着却反倒更缠累阿哥爷去……皇上此时恰是对舅老爷盛住腻烦至极之时，难说皇上内心不会担忧阿哥爷从娘家遗传些甚么来。
何况这会子年根儿底下了，身为外甥的，还要眼睁睁看着娘舅比年都不能过完，就得在腊月二十四，大雪寒天的自备盘费，驰马奔赴乌噜木齐去，却救不得，乃至提都不能提，还得反过来拥戴群臣一起声讨娘舅的各种罪过去……阿哥爷心下如何不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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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这才缓缓收了笑，却还是带着颤颤的尾音儿，尽力绷着道，“……不过阿哥爷今儿这一栽倒啊，我算是猜明白了，皇后这一胎必然是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