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星溪便都跪倒在地，“主子放心，主子万死不辞！”
天子倒是大笑，“这孩子虽长大了，可心性儿还是个憨直的。你方才的话，朕不与你计算去，但是你这份儿心，朕倒是记下了。有你这句话在，那朕也就放下心了。”
四喜跪奏道，“回主子，方才外务府来回话，说——芸朱紫已是招认了。”
星溪也是跟着越想越惊骇，颤着声儿说，“这会子皇上前脚刚走，后脚如果那萨满婆婆就作法胜利，那现在宫里只是皇后娘娘一小我当家……那这会子，倘若皇后娘娘抓住了这个把柄去，那，那如果对主子倒霉，可该如何办才好啊？”
供状里以芸朱紫丁气记录：“……皇后娘娘宫里的八哥儿死了，这个与我无关。皇后娘娘也说了，是那八哥儿本身老死的。我只是比旁人更早发明那八哥儿不可了——因我家里也养过八哥儿，我晓得老八哥儿要不可的时候儿是甚么样的景象。”
如嫔点点头，“嗯，他们将你当萨满婆婆呢。”
星溪轻声问，“主子……是舍不得皇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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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回事？”如嫔严峻地问星溪。
如嫔面前一片虚白，紧跟着又是一团乌黑。
星溪赶快去将方氏给叫了过来。
绵宁凝着廿廿，一时说不出话来。
天子又伸手抱过绵忻来，亲了又亲，柔声哄着小儿子，“……小四儿啊，你也要听话啊，不准哭闹去，见了额娘只笑才好。”
天子与皇后、皇子们告别以后，上马而去。
皇子与公主，毕竟自古以来也都不一样儿啊。
回到永寿宫刚稳妥了一会儿，配殿那边儿就又传来了芸朱紫的“发疯”声儿。
“既然那萨满婆婆是今儿才来的，便是请神驱邪，就明天这么一点子工夫，也还办不到——那黄大仙儿毕竟不是那么好斗的。”
如嫔抓着坐褥点点头，“这又何难？都不消叫他们现出宫去购置，传了造办处，直接给做出来就是，不过一个时候就能成了！”
“甚么？”廿廿不由得坐直，方才的倦意全都去了，“她不是胡涂着呢么，招甚么了？”
廿廿心下微微一晃，不过随即伸手握住绵宁手肘，“还成，绵恺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要不啊，我都担忧他是越帮越忙……绵宁办事一贯最是叫我放心，也当真用不上绵恺去了。”
在宫中闹这些邪祟的事儿，皇后若抓住了把柄，别说会惩办她，就算趁着皇上不在，先要了她的命去，这也是有端方可循的啊！
天子也笑，伸手拍了拍绵恺脑门儿，“嗯，你小子顶顶看重的是你额涅和弟弟，那也是可取，若你能护得好，等阿玛返来，一样儿赏你！”
如嫔指尖儿攥紧了炕褥上的穗子，“既然如此，那她这是如何回事儿？我听着她方才喊的那几句，不但不胡涂，反倒是如梦方醒似的。怎地这黄大仙儿的‘圣水’没能迷了她的魂儿去，反倒叫她开窍了不成？”
四喜将供状呈上。
如嫔说着沉吟，“至于由头么……就说给八公主玩儿的。”
廿廿只觉明晃晃的有些刺目，这便从速一闭眼，半晌才重又展开，定睛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