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廿廿的欣喜,天子这才松口气,心下痛快些儿了。
这便也是八公主那孩子的福分了吧。叫她生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儿伴跟着她长大,而不再将她那孩子也搅进算计里来。
不过所幸,皇上这回倒是果断,那和世泰此次便没事儿了。
天子便叹了口气,方才还畅旺的胃口,这会子竟都倒了。
“朕这回恭谒盛京,到清宁宫中竟然不见了糠灯,竟是盛京官员们因觉着粗陋,竟撤去了。朕叮咛他们重又摆上。朕返来时,又特地从盛京带返来几盏盛京老皇宫里旧存的糠灯,留给你们兄弟几个,以示不忘祖宗当年艰苦创业之功。”
储秀宫里也是六宫齐聚,都向廿廿施礼。
绵宁这才心下一暖,赶快上前请双腿跪安,“汗阿玛一起辛苦了。儿子这一番固然没能随驾恭谒祖陵,但是早已心魂俱往,梦中无数回双膝跪倒在祖陵门前。”
皇上与皇子们说完了话儿,廿廿便也含笑向六宫道,“这两个月,你们也没少了在我面前念叨皇上,顾虑皇上。这还不从速上前恭请皇上圣安来?”
“盛京固然是故都,但是毕竟跟京师比起来,位在关外,没京里大,也没京里繁华热烈,这帮子宗室和觉罗归去,可不是要叫苦连天了嘛。”
便也是静好了。
“那我们就不比。”廿廿含笑搂住绵恺的脖子,拍拍他的脑袋瓜,“额涅的绵恺,永久都是独一无二的,是额涅的大儿子,谁也比不了。”
如嫔恭敬地施礼,“……回皇后娘娘,八公主这几日虽说好些,可还是有点子咳嗽。嫔妾这便担忧公主再将这病气过给皇上去,那就不好了。”
天子欣喜大笑,“哟,这两个月不见,阿玛这一返来,就发明我们绵恺长大啦……”
“……爷自是留意着盛京乃是我大清祖地,还是保持着畴前的简朴之风。但是爷回到盛京老皇宫时,竟然连清宁宫里的糠灯都找不见了。你便也能想到,这一班留在盛京的宗室后辈们,便连祖宗的简朴之风都丢弃了,个个儿在盛京的都叫唤着苦,想要爷下旨再准他们回京呢!”
“那省下来的俸禄,就舍给粥厂去,叫粥厂多熬几锅粥,就——周济给京里那些还没来得及回盛京的闲散宗室们好啦!”
天子视野从一妃三嫔面上淡淡滑过,便点头道,“都起来吧。这两个月来,外头的事儿有绵宁帮衬着皇后,那宫里的事儿天然是你们着力。辛苦你们了,朕心下都稀有儿。”
孝淑皇后的两位兄弟盛住和孟住,皇上说给清算就清算了,那她的兄弟也天然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地盯着呢。倘如有半点的不检点,一点被故意人抓住了把柄,稍作添油加醋,那皇上因有盛住和孟住的事儿在先,就不能不罚。不然,不免叫朝臣觉着皇上这是有所厚此薄彼了去。
天子欣喜笑笑,点头道,“家里目下就你一个成年的皇子,朕天然也是想着带你同去盛京恭谒祖陵的,只是家里更需求你。你皇额娘在京,你两个弟弟、一个mm还都年幼,需求你在家帮衬着。这些才是更要紧的,恭谒盛京今后天然另有很多的机遇,今后再去吧。”
唇齿相依的当儿,廿廿感喟着沉迷出来,却也跟着毕竟将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