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本身还要强,不肯每日躺着疗养,但是月桂和月柳等人却都不肯让了。她们两个看着廿廿安息,便是嫔妃前来存候,两人也都想体例挡驾,也唯有諴贵妃和庄妃、淳嫔等人来时,她们才放心肠叫这几位入内。

星滟心下微微格登一声儿,忍不住抬眸盯着如嫔去。

廿廿赶快红着脸格住,“皇上,我没事儿。皇上陪我说说话儿就好了。”

廿廿怕皇上动气,赶快含笑伸手拉住天子的手去,“……都怪我起来晚了,没能到宫门恭迎圣驾。”

廿廿便从速找来由,“……许是这些天来,连天的阴雨,有日子没见日头了。”

女人总归是要靠气血来养着的,特别是年过三十、且生养过量胎的妇人,这气血本来已经走下坡路了,若还是这般点点滴滴地耗损着,便是甚么样强健的人也受不了啊。

月桐尽管咬住了嘴去,只说,“……主子当真不知。那日主子也只是可巧遇见那太医,这才扳话两句罢了。至于那太医那日俄然从阿哥所进内,主子想那太医天然应当是奉诏进内,但是那太医所奉的是否为皇后娘娘的内旨,抑或是被其他内廷主位传召,那主子就不晓得了。毕竟这内廷里,能传召太医进内的,也并不唯独是皇后主子才是。”

天子却按住廿廿的手,表示不叫她说话,身子向前,躬身去盯住月柳的眼睛,“大胆主子,朕方才出去就觉着你有些无礼。这会子又浑说甚么呢?惹你皇后主子焦急了不是?”

天子蹙眉,“无关。”

廿廿无法,从速心虚地笑笑,“阿谁……那就是我月事来了,不美意义叫皇上晓得,这便胡乱捏了个借口来。”

——与廿廿这淅淅沥沥不肯停的落红一样,这天上的雨水俄然也跟着不肯停了。本来每年三四月间,因京师在北地,轻易呈现旱情,故此皇上最大的苦衷便是要祈雨;但是本年好嘛,祈雨是成了,但是这雨水来了竟不肯走了。

天子嫌弃地皱了皱眉,“趁着朕还没落空耐烦烦儿,你还不退下去?若再在面前惹你主子不快,朕必然要罚你!”

天子便也顺手拥住了廿廿去,却还是没叫廿廿有机遇将脸藏进他怀中,他抬起廿廿的下颌来,细心地高低打量一番,“……这是如何了,神采这么惨白?”

“……姐姐还要瞒我么?姐姐那日那里是与那太医偶尔赶上?姐姐清楚是特地去请那太医返来,是不是?阿哥所比不得内廷,这两边儿中间还隔着森严的宫门呢,便是太医,若不得奉诏,也是绝对不敢从阿哥所随便收支内廷的呀。故此若不是姐姐带着皇后娘娘的口谕去传,那太医是进不来的!”

故此本年这先旱后涝的情势之下,皇上在万寿山逗留多日,连日都至广润灵雨祠中施礼祈晴。

星滟张口结舌,还想诘问,但是如嫔已经不理睬她了,一扭身儿进了内去。

这几日皇上别离驻跸静宜园行宫,在龙神庙拈香;又持续多日驻跸万寿山,在昆明湖中的“广润灵雨祠”拈香——唐天宝年间曾册封四海龙王,西海龙王便为“广润王”,故此当年乾隆爷补葺万寿山昆明湖中“西堤”处的龙王庙时,便赐名“广润祠”,令此处成为大清皇家祈雨的首要宫观。乾隆爷当年曾九次来此祈雨,乾隆六十年传位之际的一次祈雨特别灵验,故此乾隆爷又亲身赐名“广润灵雨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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