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就算停止宫内玩儿,也只是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儿,没停止宫各殿阁内,便走了。
现在星楼已是名正言顺的二阿哥侧福晋,且这会子二阿哥后妻福晋还没进门儿,而富察氏早已摆了然失势;而星楼又有皇长孙奕纬阿哥,故此身份职位早已究竟上超出了富察氏去,故此前来给皇后存候的事儿,自有星楼担了起来。
——盛住出事以后,盛住的子孙都被罚到黑龙江和吉林去了,皇上也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怎地,这便下旨叫二阿哥绵宁赴皇陵工地去,叫他亲身去检察盛住留下的这么个烂摊子。
得了廿廿最后这句话,星楼终是浅浅松了口气来——只要皇上和皇后主子会护着她和孩子,那她就被不惊骇了。
又过了几日,皇上关于十七爷偷进桃花寺行宫遛跶的事儿,才终究下了旨意。
廿廿心下也还是忍不住微微地别扭了一下儿:二阿哥检察这般细碎,虽能凸显他的当真以外,却也反倒将盛住当年的罪过,更加一丝儿一丝儿地都给抠了出来了。
廿廿不想叫星楼心下再多难过,这便柔声道,“你这孩子,怎地诞下皇长孙这么久了,这健忘的性子还没改过来?”
皇上明显白白地说,十七爷能办出如许的事儿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奇特,早就推测了。故此,若说甚么骇怪呀、大怒呀,那天然是谈不上的。
若皇被骗真准了二位王爷这个奏请,那十七爷府上可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不但仅是十年没有俸禄,连王府里资息最要紧的当铺都没了,那真是说不定要变卖产业才气赡养那一大师子人了。
星楼便又红了眼圈儿去,“想当初,我在家里不受福晋和大侧福晋两位待见的时候儿,乃至连赵氏都敢欺负我的时候儿,他们又在哪儿?也只不过是我现在诞育了皇长孙,得了二阿哥侧福晋的名号,他们才俄然觉着我有效罢了。”
阿谁从小儿便要她格外用心庇护着的儿子,终究长大了,现在不但已经有了庇护他本身的脑瓜儿去,乃至……还能帮她分担了很多忧愁去。
廿廿的复书收回去,不两日皇上的旨意便传回了京中来。
廿廿何尝不明白,之后果有过舒舒那样的福晋,星楼如何不在心底下坐下芥蒂去呢?
“叫你亲身去检察,自比旁的王公大臣们更妥当千万倍。二阿哥,不但仅是你汗阿玛要拜托给你,便是我,也要将这大事儿拜托给你呢。”
这如果旁的大臣做的,自无可厚非;但是二阿哥毕竟是盛住的亲外甥……而盛住这些年的贪婪,所积累的财产,当真就与二阿哥全无关联么?却到头来,阿谁为他掘墓之人,反倒是这个皇阿哥外甥。
甚或,她都能够不管阿哥爷是个甚么态度了。
要叫绵宁亲眼去看他娘舅留下的那么一个烂摊子,更何况他额娘就躺在那烂摊子里,禁不住雨水腐蚀呢……廿廿心下便也是万千感喟,这便也只欣喜绵宁说:“那万年吉地的工程,毕竟是你汗阿玛、你额娘和我来日长眠之地,故此你汗阿玛信得过谁,也总比不过你啊。”
不过这道旨意名为惩戒,但是细细读来,却也叫人反倒有些忍不住要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