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恩朱紫眼中的迷惑,如嫔便含笑道,“……这回随皇上赴热河避暑山庄,我便也给留在京中的姐妹们都备了些薄礼。返来有些日子了,正想着伶仃拿给恩mm。”
如嫔说到这儿便笑,“在我心目中,恩mm是最晚进宫,年纪最小的,我心下非常喜好恩mm你……故此我便想着寻个空儿,格外送恩mm些好东西来。”
廿廿免了十七爷的礼,特地赐座。五魁提着茶炉上前,亲身为两位主子服侍清茶。
“呀,如何是皇后娘娘和十七爷?!”恩朱紫一颗心吓得砰砰跳。
因为讷亲刚好儿是廿廿的本家长辈,当年十六房的一等公爵就是讷亲秉承的。
廿廿心下便是一颤,赶快道,“十七爷又浑说了!这些话便是有理,又如何能是挂在嘴上,没事儿就提及来的?十七爷从速收了归去,今后可不准再这么没事儿就嘀咕出来了。”
十七爷说完了,从速哎呀一声,朝廿廿拱手,“我又说走嘴了,不该在小嫂子面前提起讷亲来。”
廿廿也是缓缓点头,却也悄悄笑道,“我是皇后,讷亲只是我的主子罢了,有甚么提不得的?”
如嫔办事殷勤,即便身在嫔位,在一众朱紫面前也是非常的驯良可亲,故此宫中如许多的朱紫,她也竟然每人都给带回了礼品来。因圣驾回京来也有半个多月了,故此如嫔给朱紫们的礼也早都送了,恩朱紫也没想到今儿如嫔还提这事儿。
廿廿听着,心下也是微微一动。
廿廿心尖微微一颤,鼻尖儿便已是酸了,眼中滚热一片。
为了不惹人谛视,这院子里便没叫掌灯,连指导寺人们手提的灯笼都叫先灭了去。
只见夜色被荡开一层波纹,一名宫装女子,由一个官女子伴着,迈着悠然得意的步子,正朝这边儿来。
如嫔亲身扶起恩朱紫来,两人四眸相对处,如嫔含笑道,“我本来去mm宫里寻mm,却没见着。这才从mm宫里反过来到半道儿上来迎着mm,公然叫我给遇见了。”
“我深思着,要当好三阿哥的镜子,便也得寻个最合适的机会去。早了不可,三阿哥年纪小,一定肯往内心去;晚了也不可,不然三阿哥成了人了,便不会再有人因为他是个孩子而谅解他了。”
十七爷说得有理,当年的讷亲以保和殿大学士、一等公爵、工头军机大臣的身份,位极人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时候的讷亲,除了当年的和亲王弘昼以外,另有谁敢打呢?
十七爷转过甚来,悄悄看廿廿一眼,“有了当年的五叔为镜子,我便也能够约莫照见本身将来的路。实则这是我的荣幸啊,毕竟人这一辈子太长,谁都没法儿预感本身的将来会遇见甚么,又该如何去处理那么些费事……但是因为有了五叔,那我就能。”
十七爷便也乐了,叹口气道,“谁让我当年刚熟谙你的时候儿,就被你给吃得死死的呢……现在三阿哥是你的宗子,我莫非袖手旁观不成?”
十七爷的双眼,深深埋在了夜色当中,便仿佛全部眼眶里都是黑眸子儿,一点儿白眼仁儿都不见了。
如嫔便拉着恩朱紫的手,“……二阿哥福晋的额娘也是乌雅氏,与mm本家。mm母家也与我母家多次联婚,我们虽是两家儿,可情分上早就密不成分了。想来如果二阿哥福晋还活着的话,mm进宫来,二阿哥福晋必然会细心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