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与广兴当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那姐姐在皇上面前替广兴说话,又有何态度呢?姐姐到时候儿又该如何自圆其说?皇上又如何能听得入心呢?”
廿廿含笑垂眸,“姐姐是担忧我,我都明白。可我便是为了我本身,这些话也得与皇上说说呀。”
月桂谨慎劝道,“自打二阿哥大婚以来,主子一共还没见二阿哥福晋几次呢。晓得的,是本年赶上事儿多,主子心机临时在别处,没往面前想;但是如果那不晓得的,或者是用心想要挑刺儿的,说不定还得往外头鼓吹,说主子不待见二阿哥福晋,这便刚大婚,就三天两端的给吃闭门羹呢。”
星澄忙道,“谁说不是呢?毕竟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才是相互最靠近的人,中间儿是不爱隔着旁人的不是?”
廿廿忙道,“没有了,皇上放心就是。”
“我倒想晓得,你究竟要护着他到几时去?”
“再者她自小跟着她阿玛在南边儿长大,跟着南边儿汉人学了很多的妇道,眼瞧着性子也娴雅很多。”
庄妃倒笑了,“……你觉得她自打入宫以来,这二十年来,她的头发不是白了多少回了?”
“等她进了宫,到我跟前来叩首,我倒瞧着她是个广额丰颊的女孩儿,看着便有个大样儿,想着貌自心生,想来她或许也是个敞亮的女人。”
廿廿心下便一跳,好久没有了的严峻,呼啦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庄妃凝睇廿廿,“……或者,你就由着皇上去吧。既然前朝那些男人们都不敢说的话,又何必非叫我们这些深宫妇人来讲呢?”
月桂想想,便也心下一宽,跟着笑了,“也是。主子连三阿哥福晋都不见,看他们还能如何说嘴去?难不成又要说,主子与自家儿媳妇也不睦了不成?”
星澄听着也是感喟,“……实在主子也想说,这回皇后娘娘既然难堪,且里头另有国舅爷的干系,那皇后娘娘不如就甚么都不说好了。”
庄妃瞟廿廿一眼,“你又要护着他去。他便畴前是个小孩子,与你有母子的情分,可他现在已然长大成人,你何必还要持续护着他去?”
廿廿叹口气,“我不独不见她,连佛拉娜我也一并不见的。这便又叫他们如何说去?”
皇上哼了一声儿,倒像个撒娇的小孩儿,“你可白担忧了,爷旨意都你好了,明儿就传旨赏还他们二品顶戴去!”
廿廿便也欣喜地点点头,“以是你瞧,这上天啊老是公允的。本年前朝赶上事儿多,这便反倒叫后宫里敦睦些,不然若这佟佳氏也生得如当年舒舒的性儿,那我才要更加分神两顾。”
现在景象已然如此,便是再说畴昔,又有何用了呢?
星澄点点头,却也唯有感喟罢了。
星澄便轻声安慰,“主子便别难受了……主子的情意,皇后娘娘都已经明白了呢。”
庄妃想了想,便也叹了口气去,“那倒也是。他这会子也是赶巧儿了,刚好结婚,这便正得了机遇装聋作哑去。”
“我只是想着,皇上倘若不欢畅了呢,不过是将我降位。那你这番情意便白搭了,故此我便要事前与你报个歉来。”
庄妃在廿廿宫中逗留了一个午后去,直到日落,方才归去。
廿廿便笑了,目光更加柔嫩下来,“姐姐总说本身是清冷的性子,但是每当有事,姐姐总想挡在我前头,替我将事儿给扛了。我莫非还不晓得姐姐今儿是想来与我说甚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