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现在两个成年皇子、两个儿媳妇的局面,倒是廿廿最对劲的时候儿,毕竟比当年舒舒在宫中一人独大之时,要温馨平和很多了。
天家也是家,自家人闹完了意气,送甚么都不如亲手预备了吃食来。
“……这吉纶,是赫舍里氏。前年晚些时候才调任山东巡抚,在这之前曾多年身为漕运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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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却不由得幽幽抬眸,“真的?”
只是这大过年的,明儿个就是正月十三,是元宵节庆正式开端唱戏的日子了,各地官衙这时候儿也都不办公了,除非是顶顶要紧的大事,才会在这个时候儿送到皇上面前来。
皇上对此未免更加恼火,这便也下旨,叫山东处所连周廷栋当年在山东的言行一并查清上报。
只是周廷栋此人,在朝中这些年,夙来操行名誉倒也是端方之人,大学士和刑部官员也没有一个敢断言周廷栋就是与广兴同流合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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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魁见主子问,便叹口气答,“皇上是恼了周廷栋大人……皇上在年前曾经因为广兴的事儿,劈面召见过周廷栋大人。成果周廷栋大人不但没指出广兴任何一条罪证,还反倒说广兴此人‘才具明敏’,是在皇上面前奖饰广兴!”
更何况当年广兴赴山东办案之时,周廷栋同为办案的钦差大臣,且上奏的排位还在广兴之前,故此倘若广兴在山东当真有那样贪婪索要之事,周廷栋必然是最为体味的。
天气都黑了,五魁才返来,看着就有些耷头耷脑的。
月桂忙给拦住,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便是过年也不肯懒惰。你怎忘了前头好几次皇上都因为在斋宫斋戒之时,大臣们就不上奏事情了,倒惹得皇上发过火去……皇上就连斋戒期间,都不放下国事的。”
廿廿也忍不住笑,伸手掐掐佛拉娜的面庞儿,“你个小机警鬼儿……”
在宫里过年一向过完了正月初十,因皇上这几日还要祈谷于上帝,需求斋戒三日,又要到南郊斋宫去斋宿,故此廿廿便率宫中世人,从宫里挪到了圆明园。
五魁只得闭了闭眼,“哦……回主子,皇上还与军机大臣议了周廷栋周大人之事。”
绵恺和佛拉娜这小两口的心机,天然是要让额娘也能脱手给汗阿玛预备一份儿,那既然额娘都松口了,那至于面儿上是直接给汗阿玛,还是替四弟预备出来一份儿呢,那都无所谓了!
周廷栋是大臣,皇上能将周廷栋一撸到底,革去统统顶戴,今后永不叙用;而她是皇后,皇上狠不下那样的心来,即使不会对她如何……但是,皇上心下的阿谁疙瘩,怕也就此结下了,解开就难了吧?
廿廿如此体贴,都是因为这个周廷栋在广兴是否有罪之事上,本该有着举足轻重的职位。
廿廿一怔,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究竟是如何了,你竟这一张嘴也窝囊成了棉裤腰么,如何不说清楚?”月柳都跟着焦急了。
月柳吐了吐舌头,从速冲廿廿蹲身,“主子多嘴了……”
廿廿便叫五魁去到外边儿去听着动静,若得了信儿了,这边好开仗上笼屉,大正月里的,还是叫皇上吃上一口热乎的才好。
廿廿也曾感慨过,这如果将两个媳妇给掉个个儿,那才真费事了呢。
五魁一番话竟说得满头大汗去,说完了周廷栋的事儿,便赶快双膝跪倒在地,“主子,主子就听着这两个信儿了。旁的,就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