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便也笑着点点头,“这么说,天然是没错儿的。更可贵是皇上都半百之年了,另有这份儿表情,亲手扎了鹞子,哄着皇后娘娘你玩儿啊。”
佟佳氏便笑,“哎哟,我倒给忘了。可不就是前儿个得的信儿,因办西陵的差事办得好,皇上已经赏还给苏楞额二品顶戴了。这当真是可喜可贺呢。”
皇后娘娘面上唯有云淡风轻,那这就是了然,而不是当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廿廿轻垂视线,“……圣驾所过之处,除了净水泼街、黄幔相隔以外,想必周遭的商户也都谨慎。鹞子呢,终是玩意儿,不敷持重,商户们这便都收起来了,在圣驾颠末之时,并不摆出来卖了。”
过了好一会子,星楼都觉得绵宁已经睡熟了,俄然冷不丁听绵宁说了一声:“……你不晓得么,我也很会扎鹞子的。等我也给你扎个鹞子,你准保喜好。”
佟佳氏望一眼绵宁,“便是外务府也许一时顾不上,却也不打紧。毕竟大哥儿是阿哥爷独一的子嗣,阿哥爷自是疼惜,这便阿哥爷说不订婚手替大哥儿扎一个呢,又能难到哪儿去?便是我一个女人家,小前儿在家,也是本身能糊鹞子的,只需阿哥爷搭好了骨架,剩下的由我来糊、来画,都是轻巧着呢!”
佟佳氏却笑道,“那又怕甚么呢?转头与外务府说下,就再要一个便是了。苏楞额大人是侧福晋的一家子,这点子事儿必然不算事儿。”
庄妃便也收了声,悄悄打量着廿廿,心下便也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廿廿不由得莞尔,“姐姐直说就是。”
星楼听着怔忡了一下子,这才谨慎地答,“真的不要紧,没有鹞子也没事儿。”
廿廿伸手悄悄握了握庄妃的手,只笑不语。
星楼谨慎觑着绵宁的神采,难堪地笑笑道,“……苏楞额大人他,也跟着圣驾去西陵了不是?这也刚返来。”
星楼虽说是以终究能悄悄地松一口气儿下来,但是随即却又堕入了深思里。
庄妃又问到点子上了。
绵宁是含笑说的,但是这话落地儿,却如同一块大石头轰地就压在佟佳氏心上去了。
当晚一家人在一处用饭,给绵宁拂尘洗尘。绵宁自顾抱着奕纬用饭,还给星楼和大格格孙氏都夹了一筷头子的菜,却都没给佟佳氏一点儿表示去。
庄妃想想,便也点了头,“也是。要不然就算沿途没的卖,皇上提早带上两个造办处的匠人就也是了;又或者,便是起銮之时没带着造办处的工匠,那毕竟另有那么多王公大臣和侍卫们呢,谁还不会动这个手儿了?”
绵宁却急了,竟至凶恶地吼出来,“我说给你扎,你凭甚么不要?我扎得比谁都好!我说了,你准保喜好!”
“依我瞧着,这阳春三月的,京里的天儿极好,正合适放鹞子。那阿哥爷倒不如就圆了大哥儿的心愿,挑个日子,亲身带大哥儿去玩儿一回吧!”
庄妃耸耸肩,“若只是逗着四阿哥,那沿途在哪儿还不能买一个玩儿啦,还用得着皇上这般大费周章地本身扎呀?”
佟佳氏瞧着便笑,毕竟是刚嫁出去的嫡母,对这宫中盼了十年的皇长孙也是极其的珍惜,这便替奕纬向绵宁解释,“……阿哥爷随汗阿玛、皇后额娘起銮出京的那一日,大哥儿舍不得阿哥爷您,哭了好几起儿,一个劲儿说要阿玛。那日可巧,恰是三月三,我这便给大哥儿要了鹞子来,带着大哥儿放鹞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