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家就是皇家,再曾经伉俪情深的帝后佳耦,也毕竟难敌光阴,皇后娘娘人老珠黄之际,皇上终究对皇后娘娘的情分转淡了。
皇高低旨痛斥:“似此积渐因循,必致开列人数不敷点派,成何事体?!此次姑就单内圈出七人,以备典礼。嗣后各该大臣命妇,除实系有故,按例声明,免其开送外,余俱著一并开列。如仍前借端躲避,致人数缺少,著外务府查明无端不到者,将该命妇之夫参处。”
——皇后娘娘最能信重的庄妃已然不在了,而諴贵妃在经历了三公主薨逝的丧女之痛后,再加上本身年纪也大了,这便心灰意懒,于后宫中的事件,能推让就都推让了。
就算淳嫔和信嫔也都是归心于皇后的,但是毕竟她们二位只是在嫔位,且从无所出。就算淳嫔本身心机也够深,只是家世浅显,叫她并无依仗;而信嫔之父方才上任总管外务府大臣,借力是能够的,但是信嫔因是蒙前人的原因,心机总要更坦直些。
自是全部赐奠的过程中,皇后娘娘都不肯走近皇上,更将皇上的谛视,当作全没瞥见。
本来三位不在宫中,是有两个原因:庄妃病沉了,皇后娘娘亲身陪着庄妃挪到畅春园去疗养;而諴贵妃则是去了三公主府,伴随随样病重了的三公主去了。
仲春二十一日皇上第二次给庄妃赐奠以后,庄妃金棺由西花圃奉移到田村殡宫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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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如许的说法儿是否传入了皇后娘娘的耳朵去,总归皇后娘娘这回铁了心我行我素。不但仲春里皇上去赐奠的时候儿不肯随皇上一起返来,便是庄妃的金棺已经奉移到田村殡宫暂安,已经不持续留在西花圃了,但是皇后娘娘还是还是不肯回宫。
諴贵妃已然含泪,倒是尽力地浅笑,“那会子庄妃的病已经那样了,皇后娘娘衣不解带地亲身顾问,我和三公主又岂会不明白?便是那孩子最后的垂死之际,偶有复苏的时候儿,还要与我说,‘请皇后额娘千万不要太劳累了’。”
皇上赴四公主府赐奠之日,终究迎了皇后娘娘回宫来。
按着常例,每年皇后行亲蚕礼的时候儿,除了皇后和伴同业礼的内廷主位、皇子福晋以外,还要有大臣之妻的福晋、命妇七人伴同采桑。本年外务府开列报送的福晋命妇清单,恭候皇上来钦点。成果皇上一看这清单就火了。
直到仲春十五日、三月十二日,庄妃薨逝、三公主薨逝的动静接踵传回宫中,庄妃薨逝的动静传回宫中来,世人才如梦惊醒。
两今后,即闰三月十四,皇后从圆明园出发赴西陵。
传闻皇后娘娘只说三月里另有亲蚕礼,本就该素心斋戒,而畅春园里温馨,园中统统楼阁俱不似圆明园中高大,而是很有故乡之澹泊,故此她就当是留在畅春园中斋戒了。
便是在四公主的丧礼之上见着,皇上便是在大臣面前要粉饰着哀伤去,但是却又如何能瞒得过皇后娘娘的眼呢?
自有人说,这是三位高位主位眼不见为净,自也让如妃也挑不出理来。
“啧啧,我的妈呀,皇上这想奉迎皇后娘娘的意义,也摆得太较着了吧?”安常在冲荣朱紫嘀咕。如妃就在她们前面,她信赖,如妃能闻声她在说甚么。
不管如何,皇后娘娘在从正月到蒲月,中间还隔着一个闰三月,这便是整整六个月以后,终究又回到了宫里,再度坐上那高高的中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