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这个寡我守定了(重生) > 第二十七章 ・咄咄逼人
早就劝谏过无数遍的院判在这类环境下已不敢多做回嘴,反正有脉案作证,算不得他坦白不报风险龙体。院判战战兢兢请了罪,偷偷向着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公主没有斥责的意义才大着胆量开口道:“圣上的病体本已渐安,只是本日心火大盛才会俄然咳血。”
她斜斜歪着,遣退了统统侍从单独一人坐在那边,以手遮在面前。
闫申的神采到底丢脸了三分,却又不得不答:“辽东驿报是本日待承的第二封奏章。”
终究送走满殿栋梁的薛云图瘫坐在交椅之上。她挥挥手召来一边候着的赵苔地,低声叮咛道:“去请淑妃、德妃娘娘及后宫其他朱紫主子过来。圣上卧床,我们得安排一下侍疾的端方。”
这便是大黎的国之栋梁们,藏在忠君爱国下的蝇营狗苟。也难怪父皇会吃紧想在病重之时为皇兄铺平门路;也难怪宿世皇兄即位时并未遭到太大的阻力。
她一步步走向内里,坠尾的裙摆在玄石铺就的滴水砖石上铺出一道朱红色的划痕。薛云图伸出双手,亲身推开了面前厚重的大门。
薛云图的目光紧紧钉在闫申那张皱的连神采都看不清爽的老脸上,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是否有何内幕。可惜无功而返――老头不动如山,毕恭毕敬,完完整全地秉公回报。
只要一向面无神采的闫申嘴唇阖动了一下,不过一样没有多话。
最后乖顺地垂坠在空中上。
以是当微醺的傅砚之快步来到新房之时,见到的便是安温馨静坐在那边拿着鸾凤和鸣盖头把玩的公主。
“主子……”头一遭没有寄父在身边指导的小寺人唯唯不敢多言。
一声轻笑从薛云图的唇间溢出,她探出粉舌舔了舔傅砚之的薄唇,低声笑道:“真烫。”
众大臣甫一听到宫室称呼以后神采都有些不多数雅,但看公主记得避讳也就不好再多劝谏些甚么。藩王将成年的儿子住在皇宫中固然不陈端方,但馥香水榭已在皇宫角落,说是对世子的恩宠也无不成。
竟已过了一夜了么?这人间过的真快。
“我已将那些碍事的都撵了出去。”薛云图听到声音抬眸一笑,便是鬓边新折的艳红牡丹也不如她这一笑娇俏。
年幼的嘉和公主就这么被故意偶然地推到了最前面。如果她真的是阿谁被圣上娇宠着长大、从未涉足过朝政的十四岁的少女,在惊惧无助之下就必定会服从面前这些如同长辈普通的栋梁之才们的摆布。
端坐在玫瑰交椅的薛云图藏在大袖下的十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薛云图抬起手来揽住傅砚之的脖颈,白玉般的藕臂从喜服中暴露,冰冷凉的皮肤贴上傅砚之滚烫的脸颊。
主理奏章承报的闫申跨前一步走出人群,垂首禀告道:“禀公主,本日早上才接到辽东驿报,辽东那边说,世子接旨当日便已解缆了。”
已等的不耐烦的薛云图偏了偏头,奉上了本身的唇瓣。
“天然是侍疾!”薛云图终究在众朝臣的谛视下站起家来。她居高临下看着中书舍人,如远山含黛般的长眉微微挑起,带着些核阅的意味,“监国?辅政?大人真是谈笑了。”她在脑海中过着这位酷爱以丁忧避祸的中书舍人已老迈很多的脸,嘴角挂着不带涓滴笑意的笑容,“本宫若没记错,徐大人你虽为中书舍人理应日日留守翰林奉召拟旨,但因着徐垂白叟病弱经常乞假,怎得连侍疾二字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