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握了握拳头,他忽的身后蓦地拔出那根细针,紧紧拽紧在手心。
唇,在发上重重一吻,似承诺。
马车内,拓跋聿已将薄柳之重又抱坐在了双腿上。
“哼!”姬莲夜冷哼,“看来是朕迩来对你等过分仁慈,这手脚钝乏了,还不如不要!”
她会介怀好不好?!
银面男人浅浅抿了抿唇,深瞳盯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腔调陡峭,“一把火烧了!”
身姿高挺,白衣飘飘,一双通俗的黑瞳从面具里暴露来,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暗光。
薄柳之低头抵在他的手背上,哑忍的抽泣着,“我每天早晨都不敢睡着,我躺在连煜身边,看他呼吸细细的摸样,我不敢呼吸,不敢闭眼,我惊骇一醒来,一醒来……呜……”
拓跋聿蹙眉不睬,便要再次跨上去,怀里的人却俄然抬起了头,水眸盈盈看着他黑青的脸,眸光一缩,核阅的看着他。
话一点不客气,乃至带了笃定,笃定他必然不会回绝。
“皇上……”甄镶皱着眉头看着他后背沁出的血液,箭锋口还在往外冒着,红色的血液逐步转黑,将他大红的衣袍黏成干干的一块儿。
薄柳之乍听到,愣了愣,感受他的手在她膝盖弯下轻抚着,仿佛这才想起她受伤的腿,点头道,“不是很疼,就是有点痒,能够在结疤了。”
双眼发热,拓跋聿蹲在她面前,抽脱手环绕住她,手臂收紧又收紧,无声的诉说他的心疼。
做一回赌徒。
拓跋聿神采一下黑了,陋劣的唇瓣冷锐一勾,凤眸在灯火下印得忽明忽暗,看不逼真。
姬莲夜甩袖往院门口走了两步,忽的停了下来,微偏头看他,“你便是那放箭之人是不是?!”
又不由自主的想,如果换做其他女人,也会如她一样,死守不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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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满身都是疤?!
甄镶倒抽一口气。他晓得现在毫不能连着箭头从他背上拔出来,不然毒性会分散得更快。
“呜呜……”这一刻,在他怀里,薄柳之猖獗的哭出了声,仿佛想一次性将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惊骇和驰念一一哭出来。
她在赌,堵她的绝情,换来姬莲夜的豁然和罢休。
或许,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巨大之处,固执之处。
甄镶驾着马车从黑暗中冒了出来,马车前挂了两盏油纸灯,见到他几人,便停下了马车,翻身而下,一面孔殷的看着拓跋聿。
拓跋聿神采发青,一双凤瞳嚼了点淡吃疼的哑忍,蹙眉盯着怀里的人,微白的唇瓣蠕了蠕,感喟道,“之之,你放心,连煜,我必然会将他从姬莲夜手中夺返来,给我点时候,恩?!”
她这个假定,让拓跋聿陡地拽紧了她的手,掌心竟是浸出了丝丝薄汗。
拓跋聿闻言,俊颜滞了滞,牵唇,“不怪。这些本就是你我二人需承担的。并且,你也会解释你为何这般做的启事不是吗?”
薄柳之悄悄看着他的行动,心口的严峻和担忧缓了分,悄悄吐了一口气,缓缓道,“拓跋聿,实在五年前是姬莲夜救了我和连煜,也是他将我带到西凉国的。若不是他,我和连煜或许真的已经不再这个世上。”
此时,房顶上俄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磁瓦碎裂的声音,接着数十名技艺健旺的黑衣蒙面人猛地从房顶上跃了下来,纷繁拱手跪在了姬莲夜面前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