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妹……会不会醒不过来啊？”子玥红着眼眶，泪眼昏黄的看向子霁。
早晓得对方会来，可没想到会这么早来。
“还没有。”
裴清手握长剑，刺入了她的胸膛当中。
“大师兄，师妹……没事吧？”出了门，子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问他。
“试着运气。”
子玥谨慎瞥了裴清一眼，最后一挺胸膛，大着胆量瞪视着裴清，“师尊，我讨厌你！”
裴清眯了眯眼。
“嗯。”裴清应了一声，垂眸看向秋珏。
秋珏一怔，泪眼婆娑的看向他。
“裴清。”秋珏红着眼眶看着他，“你……你让我走吧。我生性如此，明天杀了第一个，明天就会杀第二个，后天会杀第三个。你能护我一次，你护不了我第二次。”
乃至修为大涨。
“我设了迷天阵。”
裴清不恼，语气还是浅淡，“为何讨厌为师？”
秋珏双手环膝窝在床边的角落里，她低头盯着本身的脚丫子，半天都不看他一眼。
“我不爱你了。”
裴清看着她哭，半晌，上前悄悄将秋珏护在了怀里。
秋珏不想留在裴清身边了，她怕待得时候长了，她内心最后的那点对峙也都消逝不见。秋珏深知本身不是甚么好人，她看不惯修神仙的品性，就算那天阿谁孟阳不刺激她，她也会忍不住伤害别的一个孟阳。
他微喘着气，半晌安定下表情，道：“玄空尊者带着天玄门百名弟子……突入正殿。”
秋珏原觉得她对裴清的豪情只剩下恨了，原觉得一颗心早就死了。但是明天他的行动，又杀了她第二次，伤了她第二次。
秋珏心中一动，喉间发紧。
她想听到另一个结局，但是又惊骇晓得后，会更难过。
“还难受吗？”
“不会。”
“阵法毕竟是阵法，人们更信赖亲眼所见的东西，如果师尊不真的脱手，众目睽睽之下，师妹如何逃得了？”
子霁没说话，大手悄悄摸了摸他的小面庞。
灵根没断。
秋珏在等裴清的答复，灵秋也在等裴清的答复。
秋珏心口刹时绞痛起来，她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裴清，半晌没有言语。
身后的秋珏跳入了循环镜，她执念太深，恨也太深，前尘旧事皆忘，可唯独记得裴清，唯独记得裴清那一剑。
“……”
不过那会儿为时已晚，他们总不能杀到浮玉宫要人。
“师妹，师父为了你，可真是和天玄门树敌了。”
“师尊。”
但是。
昆仑老祖对于裴清是无法的，当时那种局面，他也不能直接点破。只能任由他瞒天过海。
尘寰人类寻求钱与权力，神仙又何尝不是？人类起码另有七情之欲，可成了仙，留下的只要绵长的生命和不竭消逝的感情。
上一世的秋珏不管何时都伴随在裴清身侧，她不在乎他长了一个木脑筋袋；不在乎他整天冷着一张脸，她喜好他，不管天涯天涯，她都想和裴清一起去。
“你是吗？”
“子玥，那但是群仙宴，很多神仙都盯着呢……”
“恨我？”裴清坐在她床边，将食指悄悄对上了她的印堂，浅浅地白光自他指尖悄悄闪动。秋珏只感受一股热气伸展满身，游走经络命脉，温馨非常，紧接着，那股热流缓缓沉入丹田。
“没……没人看出来？”
“我晓得。”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