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问一出,满座尽是鄙夷之色,若非慑于周夫子淫威,世人恐怕非嗤之以鼻不成。
许易抱拳说道,自行退开十步以外,沉腰弓马,一副慎之又慎的架式。
周夫子能说出这番话,许易已经在心中将智者的帽子戴在了他头上,沉声道,“我的确有些本身的设法。众所周知,我等武者通过锻体身材,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可如果锻体走向了绝顶,也就是达到了锻体顶峰期,那又靠甚么获得力量呢。”
哗!
却说许易“竭力”将石锁接住,卸下,涨红了脸道,“多谢古头部下包涵!”
皂衣男人漂亮地摆摆手,“你快出来吧,要开讲了,周夫子学问大,脾气也大,去得晚了,把稳不让你出来。”
习武之人,多是血热胆烈之辈,倒也有不受周夫子恐吓反被激起脾气的,拍案而起,朗声道,“据我所知,习武之人,无不身强体壮,看你骨瘦嶙峋,弱不由风,定非武道中人。不是武道中人,如何敢妄言武道!”
进得堂内,却见先他入内的一众武者,无一坐定在位,尽皆在讲武堂的摆布两面墙边站定,怔怔望着墙上的一排排人物图象。
世人目瞪口呆之际,皂衣男人悄悄鼓掌,说道,“不错不错,以巧化重,能接下我五成力道,在锻体初期,已算不轻易,就冲这个,你就该进这讲武堂。”
周夫子怔怔看了许易一眼,头一次将手中的酒壶搁在了讲台上。
皂衣男人点点头,轻喝一声“看招”,单手化圆,松松一送,石锁朝书许易急射。
雕刻这些人物的感化不问可知,不过是砥砺厥后者。
“叹甚么叹,老子肯来给你们这群瞎子开亮,是你们的福分,你们倒还嫌上了!奶奶个嘴儿的,扰得老子酒兴全无,本年的课不讲了,放十个题目给你们,问完拉倒!”
此点事理浅近,动机稍转,世人尽皆了然。
周夫子淫威滔天,群雄束手。
毕竟能达到锻体中期的,又怎能够连最根本的武学知识都不晓得呢!
啪啪啪!
周夫子勃然发飙,气鼓鼓在讲台后坐了,撮开葫芦盖,大口灌酒,涓滴不顾及此乃煌煌讲武堂。
许易正瞧得入声,却听哐当一声闷响,和正门正对的小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震耳轰鸣。
一个头发斑白,描述肮脏的老头,趿着双布鞋,抱着个秃了嘴儿的酒葫芦,大摇大摆地行了出去,衣袂飘处,满室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