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琪忽有些不安闲,捋了捋耳旁青丝,轻声道:“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不想我们荆南郡可贵一出的大诗才短命罢了。”
能够在潭州开这么大的书坊,无疑是个极有眼力劲的人。
一笑如百花开。
梁思琪点点头,也不晓得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吕方浅笑道:“在我看来,情爱之事本是自眼缘始,若一味寻求良配,那理性便太重了。感性、理性,常常是相抵触的不是么?或许有朝一日,我会看上一个既没有才学,又姿色浅显的女子,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良配。”
她神情通俗几分,“仗义每多屠狗辈,但士子却常常出自朱门。”
吕方想了想,道:“我不晓得。大抵瞧在眼里,钻进内心了,便是良配。”
说着,鼻子俄然嗅了嗅。
继而转移话题,“不知今后吕公子有何筹算?”
吕方实在忍不住心中猎奇,道:“我能晓得郡主您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么?”
吕方惊诧,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了。
梁思琪见他神采,俏脸微红。
梁思琪轻瞪了梁栋一眼,为吕方减缓难堪,道:“我信赖,以吕公子之才,假以光阴必能响彻大渝士林的。”
吕方拱手说道:“郡主过誉了。”
继而对梁栋说道:“弟弟,你和许掌柜的下去逛逛。”
随即应道:“是的。”
梁思琪浅笑着反问道:“你感觉是为何?”
梁思琪眼睛打量着吕方,似有深意,“见书如见人,从书上看,这王女人本性如何我不敢说,但应当多少有些娇柔造作,并且颇具些小女子心机。如果平常家庭,此女会持家有道,但以你才调,今后必能在大渝士林绽放你的光彩,这王女人,便不见得是你良配了。我见过很多如她如许的女人,到最后,都并不得夫婿喜好。”
吕方苦笑道:“在我哥哥那混吃混喝十数年,总得想个别例独立重生。”
楼上顿时就剩下吕方、梁思琪两人。
这个答复让梁思琪非常惊奇,“仅此罢了?”
梁思琪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只又道:“说句冒昧的话,在公子内心,甚么样的女子才气算是良配?”
梁思琪复而看向吕方,绝美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浅笑,不会显得太靠近,但又不会让人感觉冷淡,“公子你既没有才名,又没有功名,本如被褐藏辉,此时却俄然要以诗集一鸣惊人。若这诗集只是浅显程度,便也罢了,没谁会和你计算。但你这诗集倒是实在过分惊人,你可曾想过,如果待你这诗集立名大渝,当朝那些大儒们会如何想?天下那些自夸学问过人的士子们又会如何想?”
梁栋又回过甚,大煞风景道:“你的恩典有甚么用?”
梁思琪非常惊奇,“以公子才华,怎会想到去做买卖?”
吕方迷惑看着梁思琪,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