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另有此事?”秦素挑了挑眉。
这亦是秦素乐见的。
沉吟了一会,秦素便转眸看向阿妥,道:“钟家与林家的景象,你叫傅叔盯紧些。”
毕竟,她只是破去了对方的布局,而对方接下来会如何走,她倒是没法预感的。
心中思忖着,秦素眸中的笑意便又淡了下去。
秦素弯着眼睛捧起茶盏,似叹似笑隧道:“他们两小我手脚倒快。”
阿妥无法地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哪。林家两位郎君眼红钟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得了这个机遇,可不是很多捞一点?传闻他们那晚不但盗了契书,还将钟郎主藏在书房的好些值钱东西都盗走了,金银珠宝也有很多,也不知是真是假。”
总之,秦家这些钱还是要花在稳妥之处,悄没声地发财便好。
她说到这里歇了口气,方又续道:“再说那金银坊的人,这些人做事很利索,拿到契纸的第二日,他们便去官署将一应手续皆办好了,壶关窑便此过到了金银坊的名下,宝盛那边的钱也是金银坊帮着林家二郎君还的。金银坊的人倒也不算太黑,代价给得公道,传闻撤除赌债,还剩下了近两令媛给了林家,林家两个郎君便拿着分了。”
秦素敛眉听着她的话,长而稠密的睫羽悄悄颤抖着,掩去了她中的些许喜意。
启事无他,一个“孝”字在上头,秦素天然地就矮了对方三分。
“是,女郎。”阿妥回声说道,语气非常恭谨,“一向都有人盯着的,我出门前还听阿彭说,这两家吵翻了天,便在前日,钟夫人带着一群健仆气势汹汹闯去林家搜钱,誓要将那一小匣金锭拿返来。林家两位夫人便带着拿刀的侍卫守在家里,不准人搜。林大郎则干脆躲去了外头,总之这两家就是闹成了一团。”
将这些事情想明以后,秦素心中略安,沉吟半晌,便又抬高了声音问:“这一个月来,杜家那边,景象如何?”
阿妥闻言,面上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游移了好一会,方考虑着道:“杜家迩来倒没甚么大事,只要一件小事,便是杜四郎的长兄,传闻比来似是抱病了,请了医来治。杜大郎君病得虽不重,倒是有些毒手,上京杜氏已经派人去了多数,说是要报予杜骁骑,请他派宫医过来给杜大郎君瞧病。”
现在却好,此事一出,林氏两个兄长之惫懒恶棍,想必亦会引得太夫人起火,林氏在秦家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如果能就此将林氏手里的铺子收一收,再压一压她的气势,待异日秦素回府时,也能少受点冤枉气。
她的这位嫡母,不管心机还是手腕都大有不敷,可常常对上她,秦素仍旧要时不时吃点亏。
现在来谈这些,或许为时髦早。
真真是好动静。
杜四郎的行动比她想得快了些,但也未出所料。
秦家开族学,钟景仁不管如何也必须回青州一趟。而来回上京与青州,起码需求一个月风景。因而,这一个月,便为秦素博得了谋取壶关窑的时候。有了这冗长的一个月,充足林守成盗契纸、周木逃脱,待钟景仁返来后,木已成舟,即使他有天大的本领,壶关窑也夺不返来了。
收到秦素的第二封赠言后,他必定会脱手,不过,他将脱手工具放在了杜大郎的身上,倒是有一点让秦素不测。
却不知“那小我”在听到这个动静时,会不会亦如钟景仁一样,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