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将事理掰细了说,那得费很多口舌,但是,当着一众长辈的面,他实不好对这个才从田庄返来的六mm过于苛求。
秦素面上立时涌出恰到好处的欣喜神情,转向太夫人问:“太祖母,我能够去处二兄请教么?”
难怪宿世死得那样窝囊,她家这位二兄,本来是个只会读书、不通油滑的白痴。
听了他的解释,秦素面上暴露了深思的神情,复又恍然点头:“我明白啦。怪不得二姊与四姊衣不着锦、身无余饰,连发带都以荆钗替代,每日朝暮只食一溢米粥,无水饮、无粟食,却本来恰是顺从先贤教诲,‘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
乡居数年竟没如何读过书,林氏身为嫡母,在教养后代这件事上,可不算做得好。
他这话一说,第一个林氏便会不喜,而钟氏则会以为秦素这是做了套子让秦彦昭钻,自亦不喜。
她的行动委实不小,很多人先去看她,顿时便又一脸恍然地将视野再转投于秦素的脸上。
六娘所言,大有深意啊。
秦彦昭一展衣袖,语声温润隧道:“二兄一言九鼎,怎会骗你?六mm尽管来寻我便是。”
见他未曾回话,秦素紧接着又诘问道:“二兄真的情愿教我么?”不放心似的语气,一面说着,一面便睁大眼睛看着秦彦昭,全然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秦素便又长施一礼,恭声道:“还请太祖母恕阿素痴顽,我在乡间这几年,一向没如何读过书,晓得的未几,以是才想聆听太祖母的教诲。”
秦素暗内省看着她的神采,见她俄然神态疏离,心中自是一片雪亮。
如此去处,极具兄长风采。
公然,两位夫人同时往这里看了过来,林氏瞪着秦彦昭,钟氏则淡淡地瞄了秦素一眼。
女言母过,本就为不孝。
将话题硬往斩衰礼法上转,本来是想要借着恭维两位嫡姊来奉迎林氏。
她这话接得极快,秦彦昭一时候倒愣住了。
秦素未去理睬两院夫人的情感,面上仍保持着蹙眉深思的神情,转向太夫人道:“太祖母,我真的说错了么?我虽无知,却也知那斩衰之礼乃是《礼记》中所载,那《礼记》不也是贤人明君传下来的么?既是贤人明君所传,那‘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中的‘法服’,不也包含了《礼记》中的斩衰服制这些端方么?”
太夫人此时定然非常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