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牵涉到了西院,不,应当说是全部秦府最受谛视标二郎君,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使女,即便于无人之处,不该亦不敢多言一字。
秦彦昭丧中逾制,被太夫人当场址出,这事她认了。毕竟是她和高老夫人默许的,也是心疼秦彦昭,怕他在棚屋里冻出病来。
林氏的明嘲暗讽,如何及得上她心中的怒海狂涛?(未完待续。)
“女郎想得太多了。”繁缕感喟似隧道,看向秦彦梨的眸光中带着几分顾恤,“女郎身为女子,只每日读读书、做做针线便是。这些事情是郎君们该想的。”
谁也没想到,一个才从田庄返来的野娘子,在德晖堂胡言乱语了一通,竟叫府中起了这场乱子,生生坏了他们的安排。
“夺”地一声,秦彦梨将笔筒搁在案上,同时长呼了一口气。
“能砸的便砸碎,能烧的便烧了,你与旋覆看着办罢,务必不留陈迹。”秦彦梨叮咛道,又怅怅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事发得太早,倒不好胡涂弄过,如果再迟上个半年一年的,时候上便不大能说得清了。现在左家那边息了心机,阿志又留不下来了,倒叫人有力也无处使。”
繁缕一面给布包打结,一面低声安慰:“女郎行事稳妥,这是极好的,又何必急于一时?那阿志只是个小厮,留或不留不与女郎相干。如果行之太切,只怕还不好脱身呢。今后光阴还长,三郎君又内秀聪慧,女郎不必过分忧心。”
西泠山房朴拙的门扉半掩着,掩去了满院埋没的苦衷。而与此同时,西庐的大门却“嘭”地一声从里推开,门中行出两列面色沉肃的仆妇,钟氏与林氏相携而出,一个抑着薄怒,一个对劲张扬。
她语声渐轻,还是一副轻愁浅虑的模样,只眸光深处闪着一簇阴暗的火苗。
她是笑着说这些话的,并未显出任何担忧或惊骇,就像是打趣普通。
沉默了好一会,繁缕方轻声问秦彦梨:“女郎,这包东西该如何措置?”
繁缕沉默了下来。
但是,本日林氏汹汹而来,带着太夫人的口信,倒是要去搜秦彦昭住的西庐,且还不准人提早送信,直接便将西庐的大门关起来,上高低下搜检了一番,最后更是网罗了一匣子秦彦昭写的诗文,说是要归去细查。
秦彦梨面露苦笑,无法地摇了点头:“你觉得我情愿多想么?我也是不得已啊。阿姨是个痴人,只知自怨自苦,那里会管我和阿兄?阿兄读书籍就辛苦,还要时候重视分寸,既不敢过分聪明,又不好表示得太笨。虽与二兄、四兄他们同在萧家属学附学,然情面寒暄上他却只能靠本身,还要兼顾着阿姨不受欺负,一颗心分红了几瓣。我若再不替阿兄多想一想,他一小我如何顾得过来?”
从当时起直至现在,她只字未出,唯眉间怒意越聚越重。
她越说便表情便越沉郁,握着笔筒的手指骨头微白。
“……三妹,那香囊须得尽快毁掉。那本是你从左四娘那边得着的,此次假借左四娘之名,展转交给了阿志,如果待两年后事发,事情天然好说,可现在这时候倒是太近了,府中正办大丧,门禁森严,母亲若想要查出何人收支,那是一查即知的,如果万一查到……三妹可就伤害了……”
秦彦梨的神采沉了下去,却不再说话,只蹙眉深思。
秦彦梨的眉尖蹙得紧了些,很久后,方启唇轻语:“我总在想,如果我再多多与左四娘说些话,或许此时事情已然闹开了,我那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