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笑道:“我免得。我那边有现成的西院衣裳呢,前些时候又得了一套东院的。提及来,这还是旋覆姊姊去了下衣房以后,替我悄悄找来的,到时候换了便成。”
到得廊上,他便将腰上的烟斗取了下来,向中间的朱漆柱子上磕了磕,从里头磕出了一块东西。(未完待续。)
出了巷口不远便是荷花里,再往前走便是青州城最为热烈的和惠大街。因是正月,城中不设宵禁,那街上此时却恰是晚市开市之时,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秦彦梨亦轻笑出声,拍了拍她的手道:“今后也要你多多互助于我,且莫忘了探听六mm之事。”
秦彦梨含笑点了点头,又轻声叮咛她:“探听动静时,记得随时隐了身份,可别穿戴这身儿衣裳到处跑。”
这是个看上去很浅显的男人,穿了一身褐色布衣,腰间束着灰布衣带,以麻绳坠起一个小巧的铜烟斗,垂在短衫边上。
时近傍晚,北风越刮越猛,将那车帘翻开了老高,暴露了车厢里头那张蕉萃而暗淡的脸。
贝锦闻言赶紧扶稳了秦彦梨,一面四下环顾:“女郎可要找个处所坐一坐?”
不但穿戴浅显,此人的样貌亦极不起眼,长脸上有几粒麻子,淡眉圆眼,身量中等,
“女郎这话折煞我了。”贝锦语声轻微,面上浮起了一丝感激:“当年若非女郎,我阿母哪有钱去买药?现在不过些许小事,女郎固然开口,我必会替女郎办到的。”
未几时,她的目中便又滑下泪来。
贝锦悄悄一笑,低头说道:“我不起眼,长相又不特别,到现在那角门的蔡妪还会认错我,这也是女郎有福分。”
厚厚的脂粉下,秦世芳红肿的眼圈,还是讳饰不去。
贝锦面上亦有了笑容,轻声道:“多谢女郎如此重用我。”
他对此处似是极熟,信步走着,不一时便穿出了花圃,来到了影壁处,他却还是脚下未停,直接转上了一段回廊。
秦彦梨垂眸而笑,掩去了眸中的那一抹幽光,轻语道:“以是我最信的便是你。好笑我母亲,觉得旋覆与繁缕她们是我的亲信,却不知我真正的知心人,倒是长姊身边的你。”
这微小的一点点力量,让秦彦梨又有了几分底气。
马蹄得得地响着,寥寂地驶过秦家的玄漆大门,不一时便消逝在了渐浓的暮色中,不复可见。
但是,北风又拂了过来,将车帘拂上她的脸颊,她的泪容只在风里闪现了一刹,便又被掩进了车中。
秦彦梨笑了笑,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辛苦你了。还好有你在,我也算有人可用。”
秦家大宅的侧门,在正月初八这一日,开启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