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是以之故,在霍亭淑的面前,霍亭纤便总有些气怯似的,不爱说话,只弯了眼睛笑,有些内疚,却也娇憨敬爱,非常讨人喜好。
本日的气候不算很好,朵云成片、东风微疾,阳光时隐时现,并不是个晾晒衣物的好日子。
依秦家旧习,晒衣物时需得严格辨别主仆,仆人的用物先行晾完了以后,才轮到大大小小的管事与大使女,厥后才是小鬟与杂役等等,凡是需用三日。
太夫人倒是神采如常,和声笑道:“薛家乃是冠族,族中后辈自是超拔卓然、风韵俊洁,六娘此番得薛二郎相送,也就是一个巧字罢了。”
一个薛二郎,从年前闹到了年后,至今还没消停,这位县中正夫人登门来访,聊不上三句话,便提出要见秦素,究其启事,还是为了阿谁薛二郎。
霍夫人闻言,举袖掩唇而笑,轻声道:“太夫人所言甚是。”顿了顿,又笑道:“前几日与萧夫人并何夫人喝茶时,我们也曾提及,想那薛二郎是多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却不知他一起相送的六娘是多么样人。两位夫人便开打趣,要我代她们好生瞧一眼呢,以是我这趟也算是受人之托,太夫人不怪我便好。”说着她便又转首,缓慢地瞥了秦素一眼,那眼神中的度量与绝望之色,一闪即逝。
一个褐衣小鬟替她除着屐,另一个眉眼乌黑、模样清灵的小鬟,便上前翻开了门帘,向里禀报导:“六娘来了。”
霍夫人的面相非常和蔼,修得极细的两弯眉毛下,是一双蕴笑的杏眼,鼻梁略塌,唇色鲜润,皮肤微有些黑。
本是自谦之词,却也是滴水不漏地将薛家给夸了,顺带着将秦家也拔高了些。
“夫人令我来传话,请女郎速去德晖堂。”她还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模样,面上的神采也是平板而严厉的,似是浑然不知,她传来的这句话,有多么的叫人吃惊。
薛允衡绝无能够中意秦六娘。
两小我客气了几句,这厢太夫人又叫秦素与霍家两位小娘子厮见了,秦素这才晓得,这两位女郎皆是霍夫人所出,大的阿谁叫霍亭淑,乃是霍家长女,本年将近十五,已到了及笄之年;小的阿谁叫霍亭纤,在家中行四,本年才止十岁。
秦素心中微微一哂,向着竹屏投去了一个挖苦的眼神。
由霍夫人的行动便可知,那霍至坚的好名声,说不得也要打些扣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