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太夫人的神情便更加温和起来,浑浊的眼眸中,泛出了一丝非常的光彩。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秦彦雅等人。
秦家积弱多年,不想却教出了如许一群有见地的女郎,若说心无震惊,那是不成能的。
这般想着,她便将视野转向了前面,秦彦棠与秦素二人,便跪在最后的位置。
吴老夫人神情微冷,冷酷的视野向她面上掠了掠,冷冷隧道:“毕竟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说是浮滑,只是,获咎了她们,也毕竟是……”吴老夫人终是放不下心中忧愁,语声游移地说道。
“你……”吴老夫人那张万年稳定的冷脸,终究漾起了一丝薄怒。
整件事的过程秦彦雅方才一字未落,全都说了个清楚,很明显,秦素才是那第一个出头的人,若不是她抢先对霍亭淑不客气,又如何会惹出这些事来?此际见秦彦贞要挡在这个外室女前头,林氏自是又恨又急,便有些口不择言。
相较于那几位夫人而言,一起从小宗妾室之位,走上西院老夫人之位的高老夫人,心底里实在是最无惧的。因为她太清楚,那些所谓的崇高士族,骨子里到底是个甚么玩意儿。
秦素垂眸不语,状似沉默,实则却早就神游天外,仍在思忖着击垮霍至坚之法,堂上诸事于她,便过羽毛拂过巨石,底子不能撼动她的心神半分。
此事不管对错,终是秦家的不是,启事无他,唯势弱尔。
秦彦雅亦仰开端来,看向太夫人,语声诚心:“事情既出,秦家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以是,在心底深处,她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些所谓士族。
只是,那一丝光彩,终是不及遍及她额上的阴云,因而,她的面色便有了一种极度的不调和,像是被两种情感拉扯着,难以分出孰轻孰重。
“都起来罢。”太夫人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向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女郎们抬了抬手,神情慈蔼,“太祖母晓得了,此事……并不能全怪你们。”
当年颍川连遭大灾,在那短短数月里,她见到了太多所谓的士族朱紫们,在一口麦饭面前,会暴露如何的嘴脸。为了一口洁净的水,又会做下如何的事。
秦彦婉所跪的位置掉队秦彦雅一步,此时她便微微抬了头,轻声隧道:“毕竟未曾好生待客,太祖母还是罚一罚的好。”
不管几位长辈如何,秦家的长辈们总算还是同心的,士族的风骨亦未曾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