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甚么样的琐事?”霍至坚转首看着长宁道。
秦氏族学延请夫子一事,看似最易,然实在倒是极难,搞不好便要将霍家的名声搭出来,他第一个便放弃了;襄垣杜氏他惹不起,此事他也帮不上忙;至于左家妾室争风,此事有些犯他的忌讳,他本能地不想管。
钟氏忧心忡忡地看向上座的太夫人,神情非常沉重,语声亦是降落的:“……长兄也多方托了人,却还是寻不到门路,所幸壶关那边没急着关,现在却也还能对付上一阵子。”说到这里,她面上的忧色便愈发地浓了起来。
“如此便好。”霍至坚内心更加有了底,招手唤了长宁近前,他本身也站起家来,信手掸了掸衣袖,淡声道:“你随我去趟书房,过会替我跑一趟,往程家递个帖子。”
长宁躬身道:“回中正,已经安排安妥了,昨日侍卫来报,说再有两日便可抵平城。”
林氏便撇了撇嘴,低声地嘟囔了一句:“连个窑厂都管不好。”
这无疑是个坏动静。
仲春方才过半,壶关窑的动静便传回了秦家。
长宁立时垂首肃声道:“禀中正,那孤本便放在秘匣里,秘匣便收在中正书房中,此事并无第三人晓得。”
阵阵暖风拂起苍灰色的布帘,那帘上绣着的淡青竹叶便随风飞舞,仿若她心底里生出的那些不安,亦是没着式微地,只一任东风翻卷。
余下的,一是萧家,一便是程家。
听闻这个动静时,秦素正跽坐于德晖堂的短榻上。
“这就好。”霍至坚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担忧:“老夫人身材不好,又有骨疾,南边此时潮气重,我怕她路上再犯了腿疼的弊端,只可爱我分/身乏术,不得亲去照拂。”
她语声甚轻,然这在坐世人凡是有耳朵的,亦皆闻声了。
壶关的黏土不管质还是量,都越来越不好。但是,秦家看中的其他几到处所,包含襄垣在内,倒是无一处能够顺利拿下的,或是具有地盘的士族不肯卖,或是官署俄然宣布地盘归其统统,不通买卖。总之,便是诸事不顺。
“中正放心,侍卫来报说老夫人身子安康,每日都吃得香睡得好。”长宁回道。
壶关窑将不会关停了。
霍至坚捋着髯毛点了点头。
霍至坚的眉头蹙得极紧,细细衡量着这几件事的轻重缓急。
这句阿谀话明显很得霍至坚欢乐,他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停了半晌,便又问:“父亲交给你的那本前秦孤本,你可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