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彦雅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便笑着插言道:“阿蒲的这个蒲字,实在却非蒲草之意,而是指的蒲团呢。”
阿蒲与喜鹊应了声是,仍旧去翻花绳,秦彦雅等人还是围在一旁看,偶尔谈笑几句。这一起讲谈不息,氛围和谐,倒也不觉路途烦复。
马车只在中午路过一座小县时停了半个时候,用了午食并疏松半晌,接下来又是马不断蹄,直到天涯铺满了绯红的朝霞,秦府车队才在一所极大的驿栈――阳中驿站――停了下来。
不管对喜鹊还是对秦彦雅,俞氏的态度都极其暖和,几近叫人分不出主仆来,可她的举止却又带着一种高雅持重,那暖和便也有了种特别的暖意,极易让民气生靠近。
俞氏听了这话,便和顺地笑了笑,点头道:“二娘这话说得极是。”
这般奇闻,任谁听了都会猎奇起来的,便如一旁的秦彦柔,已经惊得伸开了小嘴巴,连漏风的门牙也忘了去遮。
秦彦雅便摸了摸她细柔的头发,笑道:“我的七mm真聪明,说的一点无错,这蒲团恰是敬佛时所垫之物。”
俞氏闻言微怔了一下,方点头道:“恰是此字。”
不管俞氏还是阿蒲,秦素宿世对她们几近没甚么印象,是以,听了俞氏的话,她便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阿蒲长得很都雅。”
秦素便又笑道:“阿蒲说话真好听,像鸟儿叫一样。”
金红色的落日撒落在大地上,官道两旁绿树成荫、草色如碧,绿毯普通铺向远方。再将视野放远,可见远处有村舍冒起的炊烟,于青枝翠叶间袅袅升空,几可连云。
阿蒲听了,双颊上便飞起了两朵红云,羞赧地垂下了头,语声细细隧道:“感谢六娘子夸奖。”
秦素微觉讶然。
明天早晨,将有一种更加短长的药粉,洒在驿站的每一个水缸中。而阳中驿站失窃案,亦将于今晚定时上演。(未完待续。)
“咦?蒲团?”秦彦柔语声糯糯地插了嘴,复又睁着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看向秦彦雅:“长姊,蒲团是不是就是母亲敬佛时垫在膝下的那种草垫呀?”
阿蒲的脸一向就红着,似是极不风俗被人议论,此时连耳根都红透了。
秦素便点了点头,细声道:“我现在正向二姊学字,这个蒲字是才识得的。二姊说,蒲草柔嫩却又不失坚固,经常被用来描述女子。”
秦素宿世从没听过这段掌故。
俞氏见了,面上便暴露一抹垂怜的神情来。
阿蒲红着脸,局促地垂下了头,羞得都忘了去接喜鹊手里的花绳。
许是秦素打量她的眼神过于专注了些,俞氏不知如何便发明了,便笑着解释隧道:“阿蒲自小不爱说话,实在是个很聪敏的孩子。”一面说着,一面便向阿蒲慈爱地笑了笑,又顺手替秦彦柔理顺了发髻,行动极其轻柔。
她的衣袖中,藏了两包药粉。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茶,方柔声说道:“阿蒲这孩子,倒是与佛有缘的。当年我带着小雅去白马寺静修,便是在佛堂的蒲团上拣到了她。当时候她也才满周岁,生得白净又清秀,不哭不闹地躺在蒲团上,睁着眼睛看人,极可儿疼。说来也巧,当时小雅正生了病,谁想我一拣着阿蒲,小雅的病便好了。寺里的方丈便说她与小雅有缘,我瞧着她也觉可心,便将她取名叫做阿蒲。厥后我回了府,便将她予了太君姑。这孩子也自聪敏恭敬,自去了太君姑身边后,太君姑也一向安安乐乐的,说不得便是她身上的佛缘带来的好运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