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倒真是小我才,人机警不说,事情办得也非常标致。她原还觉得引林守诚被骗会是件很费事的事呢,不想周木却如此等闲地做到了。
林守诚怔怔地听着周木的话,呆愣半晌,猛地便站了起来,压抑着肝火道:“你胡扯!当初你拍着胸脯跟我包管这是你朋友的钱,又道你朋友是个取信之人,只要我按期还钱,必不会加利,你这小人、贱……”
秦素又听了一会,见事情的走向诚如她的预期,她便自墙边走了开去。
他如何不知那金银坊的二当家是个狠角色?
见他要走,林守诚那里敢放人,下死力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要求道:“这可不成啊,周兄你可不能走。此事如何说你也是担着干系的,不管如何也请周兄帮我一把,我实是没法了。七令媛……这数量委实太大,我去那里找这些钱去?”
周木并不急着说话,只坐在原处打量着他,偶尔端起茶盏喝上一口,神态非常落拓。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语气亦非常驯良,叫人底子听不出那语中所包含的深层含义。
思及此,林守诚的面色已是一片灰败,再也支撑不住,整小我都瘫坐在椅子上,鼻尖上的汗滴滴落落,巾子也抹不净。
能脱期几日?以宝盛的手腕,这所谓的脱期,只怕也是有讲究的。
当时若非输红了眼,林守诚也不会去处周木乞贷周转,更不会听凭周木向那二当家的不知说了甚么,引得那二当家拍着胸脯给他做了保。
“话说转头,我这不是提早奉告您了吗?事情另有转机,人家宝盛说了,只要能还上钱,他们能够再脱期些日子。”周木的声音忽地传了过来,那暖和浑厚的语声,听在林守诚耳中倒是非常地刻毒。
林守诚直挺挺地坐着,面色一阵白,又一阵青,整小我都生硬得转动不得。
明面上看来,他林二郎手头上有铺子有钱。可实际上,那铺子他们林家也只是管着罢了,契书却在他的庶妹林氏的手上。而林氏现在却远在青州。
便在此时,门上传来了一声剥啄声,旋即便是阿鬼抬高了的语声:“我是阿鬼,郎君可在?”
“啧啧啧,二郎君还骂人哪。”周木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那满脸的笑看着喜人,然笑意却底子不及眼底。
就算他将手上的铺子都卖了,也卖不了七令媛。更何况,那家里又不是他做主,都是他的长兄当家,长嫂把钱看得死紧,平常底子就不给他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