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悄悄勾起唇角,道:“中了望月散,你竟还能坐得起来,这类环境可未几见。”
看他这般崩溃的模样,温如玉的眼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若不是他对幽圣教有大用,他不介怀落井下石挖苦一番,让他吐血身亡才好。
“教主可不喜好太有主意的人,你既已归顺教主,从命是你独一要做的事情。”
他愤恚地将水杯往地上一掷,“嘭”的一阵碎裂声响起。
温如玉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从袖口取出一个药瓶放到他的桌上,道:“臣也不敢违背教主的意义,解药只要教主一人独占,这药只能稍做减缓。”
温如玉悄悄挑起长眉:“嗯?”
北宫腾霄望着那药瓶,眉头轻蹙了一下,道:“本王不需求恩赐。”
门“吱呀”一声被两位丫环推开,又惊骇地退到了门外。
“是。”
北宫腾霄别过脸去,道:“这点苦,本王撑得畴昔。”
她咽了咽口水,道:“是……是皇上派温太医……给……给王爷看病的……”
跟着他方才的使力,胸口蓦地又是一阵剜肉般的绞痛。
他紧紧抓着衣领,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似要炸裂开来。
颤抖的手将水溢在了他的唇边,顺着下颔的曲线滑下滴落,阴鸷的氛围为他平增一丝诡谲的俊美,他的眼底暗淡,声音沙哑隧道:“她,受过没有?”
温如玉为他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再从药瓶拿出药丸伸到他面前,道:“别急着回绝,皇上命臣来瞧瞧你,总不能不有所作为?”
待他走进屋内,丫环们又诚惶诚恐地关上了门,逃也似的分开了。
一想到楚姣梨也吃了如许的毒,他的心比方才更是痛了百倍。
听到温如玉的名字,屋里的人沉默了一下,半晌以后,他换上了降落的嗓音,道:“让他出去。”
北宫腾霄微喘了一下,抬眼望着温如玉,眼底的血丝写满了怠倦,道:“看够了?”
温如玉一袭蓝色官服,一如往昔普通卓然立世,温润如玉,颀长的身形遮住了门外投来的光芒,他闻着氛围中浓厚的血腥味,并无不测。
他坐在宝椅上,端起水杯欲送入口中,那颤抖不已的手却让水杯中的水洒到了衣衫。
北宫腾霄一袭披垂如瀑布的长发一丝未束,些许遮住了他超脱的面庞,袒护了他惨白失血的神采。
幽圣教历代教主皆以望月散节制教徒,解药并不是大家有,凡是对幽圣教无做进献的,便只要苦苦捱过这七日,因而在毒发之时,幽圣教总会运出如山般的尸身,丢弃至乱葬岗。
细心看这空中,皆是各种混乱的瓷器碎片,血迹斑斑。
北宫腾霄咬了咬泛白的唇瓣,抬手将药丸扫来,一口吞下,忍着剧痛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水饮下。
北宫腾霄牙关紧合,显些咬碎了一口白牙,他紧紧攥着衣领,通红的眼瞪着他,一字一句隧道:“本王问你,楚姣梨,有没有受过如许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