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崔任冒着雪一起小跑到白玉安面前,看了看一边的高寒才道:“不知白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天寒地冻的,白玉安又衣衫薄弱,还要在雪里站,这不是折腾人?阿桃不乐意,拽着白玉安的手不肯放。
只是白玉安还将来得及感慨,帘子就被阿桃刷的一声合上了,嘴里念叨道:“公子也不冷的么,我摸着公子的手跟个冰似的,还开帘子,冻死算了。”
阿桃这才止住了哭,瞪了白玉安一眼,抽抽哒哒道:“您也晓得冷了,那日在雪里站那么些时候,如何不冷了。”
白玉安有些倦怠,身材也疼得短长,软软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半合眼点了点头。
一边的阿桃冷静走上前,拿出一件滚了狐狸毛的披风披在白玉安的身上,挡住了那满目疮痍的身材,她不忍心看,只感觉以往那样如皎月似的的人,现在竟被糟蹋成了这个模样。
说罢白玉安又欣喜似的拍拍高寒的肩膀低低问道:“教员可好?”
白玉安没答复,只是提着力量悄悄掀了帘子,看向了白雪皑皑的窗外,枯枝败叶落了一地,地上另有冻骨,仿佛一卷凄败的草书。
白玉安笑着拍拍阿桃的手,对着崔任有礼道:“崔大人,抱愧了,下官此时身材多有不便,崔大人如有话,他日再说吧。”
高寒向来谨慎谨慎惯了,这方面白玉安与他说不到一处去,但若说是沈珏帮她,这事白玉安却不认的。
阿桃与高寒立在不远处,看到出来后的白玉安,赶紧驱逐了上去。
进了寝卧,幸亏魏快意早烧了炭火,屋子内还算和缓,白玉安缩在床上,这才倦怠的闭上眼。
到了城郊的院子,魏快意就红着眼守在门口,待到马车里的人下来,她立马就扑到了白玉安的怀里抽泣起来。
高寒叹口气:“这些话也有你我暗里说说,今后切莫再说了。”
她又看阿桃没有停止要哭的意义,好不轻易在袖子上找了快洁净处所,赶紧去给阿桃拭着泪道:“你要再哭,我心中也难受的。”
高寒的神情肃正,却不敢看白玉安那充满血痕的肥胖身材,他的声音伤痛:“你此次刻苦了。”
马车上,阿桃将白玉安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又抱怨道:“这个劳什子崔大人也不知是不是用心的,看公子都成这个模样了,还要留公子说话,这么没眼力,如何能当上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