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那日那破裂病弱的模样,让顾君九整日抓心挠肝,恨不得一下子能冲到白玉安面前去照顾着。
更何况这时候的白玉安,那白玉脸上还被热气染了红,脸颊上还落了水珠,几丝头发贴在那光滑脸颊上,又盘桓在那修颈上,瞧着真真是高雅如天仙。
白玉安的眼神这才看向阿桃:“去看看院门口的门关好没有。”
又低声补了一句:“他救了我,别怠慢了。”
白玉安看了面前的阿桃一眼,无法道:“你那力量倒大,不醒也不成了。”
阿桃反应过来,对着白玉安道:“他这时候过来做甚么?”
说着阿桃又笑道:“那次奴婢但是吓死了,掐了公子手心也没醒,幸亏最后也没有诊脉。”
她必必要尽早与沈珏划清边界。
“白大人就是读了太多书,这般守礼数,不觉太无趣了么。”
又喊道:“我家公子正在沐浴,你快出去。”
屏风后的顾君九等不及了,略一踌躇还是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阿桃大惊,赶紧挡在顾君九身前,声音已是不快:“顾公子这是做甚么?”
这会儿好不轻易见着了心心念念的人,只软的心都要化开了。
当即冷僻清盯着近在天涯的顾君九的脸,眼眸带霜:“顾公子救我一命,我自该感激,以礼相待。”
阿桃看白玉安俄然不说话,浴房内的情感一下子凝下来,便低头不再说话。
白玉安这才动了动,翻开了被子起来,刚坐直了身子便是一阵眩晕。
白玉安摇点头,语气很有些怠倦:“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都是男人,有甚么见不得的。
白玉安几时体贴起这个了,阿桃固然不解,但还是站了起来。
这几天他被父亲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早晨好不轻易逃出来了,内心独一牵挂的就是白玉安了。
浴房里也烧着炭火,一出来就有一股热气涌来。
在那小厅里冷僻清的等着,他岂能坐得住?
她的脸凑到白玉安面前:“公子给奴婢说实话,那回公子是不是让奴婢给掐醒了?”
顾君九不要脸面,白玉安却珍惜脸面的紧。
陈妈妈就应着走了出去。
白玉安眼神一转落在水面上,她晓得沈珏不是那么好骗的,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透露身份是迟早的事情。
待陈妈妈一走,阿桃便道:“那顾公子常日里瞧着虽不着调,但上回但是真帮了大忙。”
阿桃赶紧在前面拖着人:“下中午温公子带了些补气血的五珍方,现在正熬着,待会儿沐浴完了公子就喝了。”
“从水里救了公子出来,身上全湿了也没顾上,忙前忙后的,跟着返来了也守在公子中间不肯意走。”
夜里的时候,阿桃看白玉安还靠在椅子上看书,咳嗽也没如何好转,就道:“公子别看了吧。”
就跟谪仙下凡似的。
说罢她又低头撑在椅上:“罢了罢了,夜里你也看不清楚,还是等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