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口处或许正涔涔冒着血珠，又或许早已麻痹。
进到殿内，小天子还坐在地上，一见到沈珏出去，眼里竟然透暴露了几丝惊骇，赶紧规端方矩站了起来。
沈珏走到了白玉安的身侧，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殿门口寺人的视野，抬起一根手指挑着白玉安的下巴，眼神如有所思：“但是在皇上那儿受了委曲了？”
白玉安公开里嘲笑一声，倒是冷酷一张脸不言不语。
白玉安不语，淡淡挪开了目光。
打到了最后，小天子尽了兴，没端方的坐在地上喝着萧平递过来的茶水。
内心倒是非常煎熬，只想着这一场能快些结束。
说着他又道：“如果下次你再陪朕玩欢畅了，朕就赏你东西。”
小天子已打出了球，听了这话不耐烦：“好好好，快打球。”
白玉安看了眼殿上还跪在底下的寺人，身上皆带了伤，就连白玉安的膝盖处也被小天子翻开的杆子划破，在皮肉上划卡了一个口儿。
那身后的寺人也不敢多留一刻，赶紧回声往殿内走。
她低头对着小天子拱手：“此时应要传膳了，臣不好再打搅殿下，先行辞职。”
白玉安毕竟不是孩童，如何能跟着小天子普通骑在人的身上，哈腰对着小天子道：“臣身上不适，站着陪殿下吧。”
他萧平这辈子最讨厌被人看不起，探花郎又如何，在天子面前也仍然要跪，比他们这些寺人也崇高不到那里去。
萧平对上白玉安的眼睛，刚才还卑躬屈膝的人，现在已经不知不觉抬起了背脊。
白玉安步子一顿，随即站到了边上低头，直到见到那一双黑靴停在了本身面前，白玉安也没有昂首看沈珏一眼。
最后将视野落在那接球的寺人身上，那描述更是惨不忍睹，只因为未接好小天子打畴昔的球，脸上被竹竿划出条条血痕，可骇非常，白玉安已看不下去。
小天子对劲笑了笑，这才摆摆手让她走了。
又往灯火透明的殿内看了一眼，沈珏瞧着那白净的尖尖下巴道：“如何了？”
萧平走出来送，到了门口处，萧平俄然低头在白玉安耳边低笑道：“白大人今后在殿上面前说话可把稳些，不然下回接球的就是您了。”
她感觉本身有些信心在垂垂消磨殆尽，曾经的本身，已经垂垂渐行渐远。
白玉安就站在原地拱手低头：“臣感激圣上看重。”
白玉安垂了眼，那杆子颀长，底下还穿戴竹片用来抵球，不重视便会伤到人。
白玉安说罢，转过甚就走，半晌纪念也无。
只见一身紫衣官袍的沈珏敛眉过来，周身雍贵，身后跟着两名寺人，在夜色里渡步过来。
沈珏扫了一眼殿内，见着地上跪着的寺人好几个身上都带了血，眼神一淡，摆摆手让那些寺人都退了下去。
“下官现在无话可说，就此告别。”
沈珏站在原地看着白玉安的背影，单身一人走在夜色中，官袍微微扬起，广大的衣摆摩挲，模糊可见那背影的孤寂。
沈珏抿唇，又点头让萧平出来。
沈珏甚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了小天子面前，低着头看着小天子眼里微微惊骇的眼神，随即笑了下：“殿下该批奏折了。”
不过一条得主子欢乐的狗罢了，谄主的小人，多看一眼已是脏了眼睛。
竹球打到了本身面前，在不远处便有一个寺人跪在地上用手接球，小天子凡是打畴昔，他如果没接住，那竹竿便要打在那寺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