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一惊,错过脸看向沈珏,一张脸惨白,低怒道:“荒唐。”
沈珏却勾着一抹嘲笑:“白大人还是没有学会在我面前的端方。”
门前石阶上已经积满了雪,林管家在中间小声道:“白大人慢些。”
伞面盖在白玉安头上,她轻声道:“公子,上马车吧。”
白玉安不由想起了昨日的事情,神采一变。
刚才冒着风雪过来,白玉安身上冷的短长,这会儿坐在室内,也不知是染了热气还是怎的,后背竟有些发热。
白玉安记得他,前次在门口迎她的管家。
身边的女子这时却从白玉安的手里拿过了杯子,对着白玉安笑道:”白大人不肯喝,但是奴婢服侍得不敷殷勤?”
他嗯了一声,长眉间淡淡:“白大人,过来坐。”
面前伸来一只骨节清楚的的手,那只手将一盏青白瓷杯放在白玉安的面前,沈珏不冷不淡的声声响起:“白大人,喝茶。”
白玉安默了默,将冻的发红的双手拢在袖子里,喊了一声:“沈首辅。”
白玉安的神采微微一变,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她看那管家身上皆是雪,站在雪里冻得脸通红,便走上前一步问:“何事?”
马车内,阿桃看白玉安靠在车壁上不说话,就替她解了披风,将上面的雪抖掉队,盖在了白玉安的身上。
那侍女又倾身为白玉安斟了一杯酒送到她的唇边,扑着香气笑道:“温好了的松花酒,白大人喝了暖暖身子。”
白玉安设了顿,撑着伞上了廊桥。
跨过了两道门槛,前院里便是池水桥梁,两旁青松古木高大,皑皑白雪里的翠绿,不时树梢上便落下接受不住的雪下来。
最后一名侍女端着酒壶,躬身跪坐在了白玉安的身边。
只是夜里前院的灯火并不透明,明显灭灭看不清全貌,白玉安只扫过几眼,便又跟着管家往一旁巷子上走。
说着女子将杯中的酒饮下,含在嘴里靠近了白玉安的脸。
白玉安垂眼看着面前女子胸前那暴暴露来的大片白腻,虽有薄纱挡着,但里头春光一览无遗,又看向了那女子的脸。
白玉安满头斑白雪色,低着头神情冷僻,看向夜色里呵出一口气,又默了会才上了马车。
白玉安手上拿着披风,巷子里风雪泠冽,将她衣袍吹的作响。
“本日邀白大人一同用饭,饭后再说也不迟。”
巷子曲径通幽,两旁各栽有梅树,白玉安撑着伞往夜色里看去,除了管家那一盏灯火,周遭沉寂,只闻有梅花香气。
身边的管家对着白玉安笑道:“我家大人就在阁楼上等着的,白大人请上去吧。”
沈珏这才抬开端看向白玉安,见他拢着袖子立在那边,清秀高雅,秀于山林,一见到就能让表情也安好下来。
沈珏端倪稠密,凤眼长眉,鼻梁高挺,冷着眼时感觉端倪如刀,普通人受不住,白玉安也有些忌讳。
温热灌入胸腔,顿时感觉身子略微暖了些,不由又喝了一口,脸颊也因热气微微染了些薄红。
屋子内的角落处都放了炭火,可四周的花窗皆翻开着,也并未感觉暖和几分。
本日的沈珏穿着闲适,里头是玄黑锻袍,外头也披了件玄色氅衣,倒是冷峻清贵。
沉鱼落雁的面貌,眉眼间有委宛动听的荏弱与楚楚,眼下一颗泪痣,鬓发如云,仅仅一根玉簪装点,便能让人移不开眼。
林管家便赶紧做了请,走在了前面。
沈珏的话说完没多久,从阁楼底下就上来一排侍女,侍女手上端着托盘,恭敬的将托盘中的菜碟放在了小几上后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