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这一较对便忘了时候,还是魏快意出去叫了两声,白玉安才出到外头去用饭。
只见屋内的白玉安一只手垂在椅子手把上,头歪歪侧着,白衣宽袖垂下来挂在椅上,那还穿戴黑靴的脚时不时动一下,明显是睡的恰好。
阿桃又瞪白玉安一眼:“公子未做过粗活,连这也不懂么。”
阿桃点点头,看了看白玉安手上剩下的橘子:“公子吃了橘子就睡会儿,过一个时候了奴婢再来叫你。”
白玉安咬了一瓣橘子想了下:“传闻东兴楼的菜式不错,就去那儿吧。”
白玉安侧歪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笑了笑道:“没人来买也没干系,你隔日将我的书画拿去意林斋去,那儿向来是雅客去的处所,定能赏识我的画,说不定能卖些钱。”
魏快意看得呆了呆,又俄然想起外头有客,正要回身去传话,成果刚一转头就看见面前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她一昂首,不是沈首辅又是谁。
白玉安被说了这一通,也不知说甚么话。
白玉安想了想:“前次魏兄布施了我一些银子,要实在不敷,我卖两幅画凑凑。”
现下白玉安另有一桩烦苦衷要对付,本日说好了要请沈珏,她看了看天气,如果中午去请沈珏,下午那么长时候该如何办?
白玉安忙叫住她:“你往哪去?”
阿桃跟着白玉安出去内里的小厅,见她坐在椅上端着茶杯的模样,不由就上去将白玉安手上的茶盏一把拿了,接着道:“奴婢看公子今后也不必喝那药了。”
“公子这年纪了,等入夏就十八了,还喝那药做甚么,没得伤身材。”
白玉安眼里漾了些笑意,看着阿桃道:“我怎感觉你比来这么谨慎了,你自小跟着我,莫非不知我早已没了退路了么。”
“只是奴婢跟着公子到了都城才晓得,都城里到处凶恶,动不动就是挨罚掉脑袋,奴婢是怕公子万一出了事情如何办?”
白玉安然然不在乎,有些没端方的歪在椅上:“总之这副身子已经如许了,也变不了甚么。”
阿桃将剥好的橘子塞在白玉安的手上:“那公子盖印么。”
魏快意极少见到白玉安睡着的模样,夜里阿桃又不让她服侍,这会儿见着白玉安睡觉,那眉眼安好淡泊,冷僻清的脸孔,恰好有颗红痣。
第二日的时候,白玉安早早就起了,看了看内里,竟没如何下雪。
阿桃手上剥着橘子,低着头道:“公子倒好大的口气,都城里的铺子公子说买就买,也不数数本身有多少银子。”
只是盖了印,将画拿去画坊里卖,还是探花郎的书画,传出去了也不知传成如何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