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处都有他的人。
这回沈珏竟没有如何再刁难白玉安,只是懒懒靠着椅背将白玉安手上的奏疏接了畴昔。
那双睿智的墨色眼眸落在上面工致的楷字上,苗条手指偶尔翻了一页,脸上始终没有别的神采。
手指间的皮肤光滑,摸着如上好的绸缎。
那双眼眸里尽是群山,就连盖在头顶的青松也看不见。
要他怯懦服软,的确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沈珏的手指不由在他的下颌处摩擦几下,拇指攀上了他的耳垂。
那明灭烛光将白玉安的衣袂映得格外暖和,那头上乌发还落了些在她耳上,脸上即便是木然冷冰的,那眉间红痣也让他素净两分。
沈珏未答复白玉安,只是手上做了个手势,敞开的大门就重新被关上。
沈珏看向白玉安,灯旁的人如沐着霜华,他笑了笑:“白大人当真殚精竭虑,一心为了朝廷。”
又或许是为了安抚白玉安的情感,沈珏又淡淡道:“不过之前的保举制倒能够改改。”
他却美而不自知,迎头将那张玉砥砺似的脸对着人。
她气愤看着沈珏一句话也不肯说,超出沈珏身边就去拿放在桌上的奏疏,拿了就往门口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珏总算放下了手上的奏疏,目光看向了白玉安。
沈珏就笑着招招手:“白大人站得远了些,不是要递奏疏给我看?站那么远是要我本身畴昔拿?”
只是她才刚翻开门,内里就有两名侍卫站在门口处将门堵住,严肃厉杀的神采,分毫不让。
看着咬牙逞能的白玉安,沈珏感觉甚是风趣,他眼底带了些笑意:“哦?”
”不再是直接任官,还需颠末几次考核才行。”
视野又不动声色的回到白玉安的脸上,沈珏捏了捏白玉安的下巴,总算松了手。
但沈珏一样是世家,也有本身的翅膀派系,他是不会等闲动的。
“至于保举,本就是朝廷的纳选人才的一种体例,打消了也不能处理题目。”
临走到门口了,白玉安到底还是顿住,没有拂袖而去。
保举更多的是世族稳固本身翅膀好处的东西,沈珏感觉白玉安或许是懂的,但又或许他底子不在乎。
即便是小打小闹的机锋,他也不肯后退半步,更别提对他沈珏有个半分好神采。
屋子内顷刻间静了下来,白玉安站在沈珏面前,不由看了沈珏一眼。
忍着颤栗的心跳声,她冰冷的板着脸,手指从沈珏手腕上松开,昂首对上沈珏的目光,声音淡定沉着:“沈首辅权倾朝野,这么刁难我一个七品编修,沈首辅感觉合适?”
他唇角处又一丝讽刺:“减少俸禄只会让他们贪的更多。”